“沒腦子的人，還活著幹什麼？”九羲神情悠然，好似萬裏江河皆在他淵深的眼眸中，盡在掌控。明明是平靜到沒有一絲波瀾的表情，卻依舊讓人不寒而栗。
隨著辛管事眼底的瞳仁驟然緊縮，九羲話落的刹那，手上微微發力，就輕而易舉地折斷了他的脖子。
看著辛管事的腦袋，就那樣無力地耷拉下來，百裏寒也不禁往後退了一步，“國師，你想怎樣？”他故作強硬地開口，話尾卻還是露了一絲怯意。
他明明已經到了禦靈煉體中階的境界，有足夠的勝算與人對戰。可和晏慕雪一戰，生生削弱了他傲氣。遇上深不可測的九羲，更是底氣不足起來。
九羲將辛管事的屍體隨手扔到地上，從袖子裏拿出一張帕子擦了擦手，“對於不知好歹的人，本座向來是不屑動手的。可若是這個人一再地挑釁，觸及本座的底線，本座要動手，也不是不可以。”
百裏寒聽得頭皮發麻，佇在原地，佝僂著背，半晌沒有說話。
晏慕初趁著他落於下風的時候，慌忙往晏慕雪這邊跑來，“大姐姐！”
百裏寒卻被這一聲，喊得心神俱震，眸色一凜，揚手就劈出一掌。
晏慕雪已經張開雙臂，做好了迎接晏慕初的準備。看到他劈出的這一掌，心頭一跳，就慌忙想要做點什麼。卻見九羲一揚袖子，將百裏寒的身子像落葉一樣掀了起來，又重重地摔到地上。
晏慕初腳下微微一滯，沒有往後看，直接撲到了晏慕雪懷裏。
晏慕雪安撫地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就看見百裏寒從地上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卻幾次都沒成功，隻捂著胸口連連吐了幾口血。實在狼狽。
晏慕雪不帶一絲憐憫地收回目光，偏頭看九羲，“接下來怎麼做？殺了他？”
九羲眸色深沉，“現在還不是時候。”
晏慕雪心裏很明白，烈顯帝和懿德皇後隻有兩個兒子，一個是太子，一個是臨王。其他妃嬪所生的皇子，卻都年弱。
烈顯帝當年謀朝篡位的時候，前朝的明王正在邊關戍守，聽聞京中巨變，就慌忙將邊關布放做了變動，據地稱王。烈顯帝幾次未能攻下，又擔心前朝餘孽卷土重來，隻好讓臨王派兵據守。
臨王聲威在外，早已勝過了太子。烈顯帝心有動搖，卻遲遲沒有做出決定，無非是擔心臨王一旦回京，兩地割據的局勢便會由此不穩。
若是太子一死……
不用等到臨王回京，來參加這次祭禮的幾個國家，就會有所舉動。到時候，大齊就會成為虎虎相爭之地，亂成一團。
“可也不能這麼讓他算了，”晏慕雪抬眸，望向已經爬不起來的百裏寒，眼底一片霜色，“不是嗎？”
“自然，要有個說法才是。”九羲聲音清寒，身影一閃，就到了百裏寒麵前，將他拎了起來，“太子殿下，來同本座，好好清算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