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九羲上揚的聲調，明顯帶了一絲怒氣，“國子監，是靠本事說話的。如果你沒本事，回去好好練練，再回來逞一逞你今天的硬氣。”
“國師大人，你沒看見大家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嗎？”遊舒蘭理智全無，氣勢洶洶地吼著，全然沒有注意到九羲眼底升騰的怒氣，“你這樣袒護晏慕雪，就不怕所有弟子心寒嗎？”
“於長老！”九羲沉聲道。
於墨白戰戰兢兢地走上來，微彎了身子，“國師大人……”
“拉下去。”九羲長出一口氣，“按律處置。”
“是。”於墨白恭聲應道，下意識地看了遊舒蘭一眼，不由蹙了蹙眉。
這丫頭銳氣太重，遲早會栽在這上頭。
國師擔任國子祭酒這幾年，一向處事公允，從來沒有人不服氣的。雖說今天的做法，有些偏私。可到底是這幾人自己挑事，晏慕雪的做法雖然狠辣了些，卻也是他們自找的。說來算去，都自有一番道理。國師就算偏幫晏慕雪……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遊舒蘭這樣鬧，分明就是找死。
於墨白看著遊舒蘭罵罵咧咧，依舊是不服氣的樣子，忍不住歎了口氣。
看來，作死的人，都不大習慣帶腦子。
“國師大人，”遊舒蘭被兩個人架著往戒律院走，走了兩步，仍是回頭叫道：“這次的武考，你要是判晏慕雪第一，我遊舒蘭第一個不服！”
九羲緩了一口氣，平靜了許多，淡然地看向台下的眾弟子，“今天的武考，晏慕雪的確是第一。你們要是還有什麼不服的，可以上來與她較量一下。”
想到晏慕雪剛才那股淩人的氣勢，眾弟子就忍不住縮了脖子，耷拉著腦袋，不說話。
“既然你們沒什麼不服的，本座就順便在這裏宣布另外一件事。”九羲兩眼淡掃了一圈，緩聲道：“上次的排演，你們的表現都令本座不太滿意。聖女的人選，也遲遲沒有決定下來。眼看著祭禮隻剩五天時間了，本座想讓晏慕雪參加排演。時間，就定在明天。你們，有異議嗎？”
雖然是商量的口吻，眾弟子還是麵麵相覷，不敢出聲。
“既然這樣，”九羲偏臉看向晏慕雪，溫淡的聲音裏顯露著一絲疲憊，“今天回去，你就開始準備明天的排演吧。”
晏慕雪點點頭，順便拋給他一個感謝的目光。畢竟，她初來乍到，就這般氣勢過盛，是很難在國子監立足的。但是，如果有九羲這樣無條件的支持，日子就會好過許多。
而且，這樣無條件的支持，真的讓她很感動。
意識界裏，她由衷地朝九羲笑了笑，“國師大人，謝謝你。”
“如果真的想謝謝我，就不要再叫我‘國師大人’。”意識界裏，九羲如是道。
晏慕雪心頭一動，一種按捺不住的熱意在心頭蔓延開來。
台下，沈輕語很是不滿地望著晏慕雪，心裏冷哼道：廢物也可以當聖女麼？真是笑話。
而另一頭，她的哥哥沈承嗣，卻是一臉激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