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跟著又道:“你既有這樣的天資,也沒必要藏著了。明天,就到國子監報到吧。哀家還等著看你大放異彩的那天呢。”
晏慕雪笑了笑,臉上並沒有多少驚喜的神采,隻覺得這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
她等的,不就是這天嗎?
晏慕雪卻還是不卑不亢地屈膝一禮,“謝太後恩典。”
太後真是對她越看越喜歡,鳳眸恣意地打量了她一圈,就朝晏若寒笑道:“晏大人,能有這樣的女兒,是你的福分。晏大人可要,好好珍惜才是。”
這話,明裏是羨慕,暗裏卻是在提點他要好好對待晏慕雪。
晏若寒隻覺得鳳心難測,太後竟這樣無端端地捧著晏慕雪。
那無聲琴的傳說,他也聽過一點,卻仍然覺得不能說明什麼。靈寶擇主,自有脾性。晏慕雪也許隻是碰巧,對了這件靈寶的脾性而已。
隻是,這丫頭的丹田已然修複。這是確定無疑的了。
想到這點,晏若寒心裏卻是滋味複雜。隱隱裏,有點期盼有點驚喜。骨子裏,卻還是怎麼都瞧不上這個女兒。
或許,這就是習慣使然吧。
晏若寒麵上還是沉穩道:“能得太後青眼相待,也是犬女的福分。”
晏慕雪聽到這話,卻是乜了他一眼。
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太後慵懶地往後一靠,揚了揚手,“行了,你們都退下吧。哀家倦了,想眯一會兒。”
三人行禮告退。
在軟榻上眯了一會兒的太後,突然睜開眼來,一臉欣慰地笑道:“這丫頭果然是造化不淺。壞了的丹田,竟還能修複起來。這背後,少不得有高人相助。”
“聽說,是國師。”肇公公直言不諱道。
“國師?”太後陷入長久的沉思,旋即吸了口氣,“罷了。能得國師提點,興許也是好事。”
“隻是,”肇公公遲疑道,“當年壞了她的丹田,是為了她的安全。如今,怕是……”
太後擺手道:“如今,她也大了,懂得自保。若有什麼閃失,也是她的造化,強求不得。”
肇公公隻好點頭稱是。
晏慕雪一路出來,晏若寒就板著臉跟她說:“我有事先走,一會兒你照樣坐車回去吧。”
沒等晏慕雪應聲,晏若寒抬腳就走。
晏慕雪本來就不稀罕跟晏若寒一塊走,白了一眼,就準備去坐馬車。
一道勁風,從身後襲來。
晏慕雪冷眸一眯,已經猜到來人是誰。腳下一轉,手上一捏,輕輕鬆鬆就扣住了百裏寒的脈門,“太子殿下,閑得慌?”
百裏寒隻覺得滿肚子氣,在裏麵一拱一拱的。非要把晏慕雪狠狠教訓一頓,才能解這心頭之恨。
雖然被扣著脈門,百裏寒依然目光淩厲地瞋視著晏慕雪,“本宮現在告訴你……這婚,橫豎都該由本宮來退!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跟本宮退婚?”
“是嗎?”晏慕雪揚眸,冷冷一笑,手上突然順勢一推,用力掐住了他的麻筋,學著他的口氣道:“你算老幾?也敢來找我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