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莽漢照樣來攔,九羲卻是上前一步,亮出鬼牌,“我們是阿芙蓉姑娘親自送來的。”
那莽漢眸色一凜,慌忙讓開道來,畢恭畢敬道:“貴客,請!”
晏慕雪斂了斂眸,有些不解。
難道那鬼牌不是引路牌?其他人,不是阿芙蓉送來的?
晏慕雪雖然疑惑,卻沒多想,隨著九羲一路進去。男子也覷了覷莽漢的反應,躡手躡腳跟了上來。
方進來,就看見屋裏圍滿了人,正把一個老人圍在中間。老人牙關緊咬,麵色蒼白發青,已是冷汗涔涔,卻痛得哼也不哼一聲。他緊閉著眼,一雙手緊緊扣著身後的櫃台。櫃台上留下了不少的抓痕,有些地方已經被摳爛了。
看來,老人的確痛得厲害。
晏慕雪暗暗想著。
男子興衝衝地跑上去,揚聲就道:“老先生,這小姑娘有些本事。不如,讓她試試?”
老人眼睛費力地睜開一點,原本有了點希冀之色,待看見是個身量不高的小姑娘,就失望地閉上眼,“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麼本事。”
“老先生,您寒濕、熱邪相擁成痹。想來,這位公子剛才已經跟你說了。小女子就不再說了。小女子要說的是,您麵色白中帶青,恐是肝腎有虛、血不養脈。您手上有個黑點,已經破潰腐壞,恐是消渴症所致的壞疽。若是不能盡早醫治,這壞疽遷延擴大,老先生命不久矣。”晏慕雪不卑不亢,曼聲道。
老人這才將信將疑地睜開眼睛,正要說什麼,腳上猛地一陣攣縮,痛得他渾身顫抖,兩腳一個勁地在地上亂蹬著,痛苦地呻吟起來。
那些圍著他的人,手忙腳亂地上去幫他抻腿、按揉。
老人卻是疼得大汗淋漓。
“你們讓開!”
晏慕雪一聲落下,便有人下意識地讓開。她手上迅疾地手起針落,一根紫金引血針紮在了老人的腿上。晏慕雪兩指並攏,以氣為引。手指揚起的刹那,便有一根血線從針裏飄揚而出,落到地上,竟是一灘烏血。
旁邊有人正要阻攔,見了那烏血,又縮了回去。原本按著老人的,也鬆開了手,改為扶著,方便晏慕雪操作。
那血線的顏色,越變越紅。到後來,慢慢變成了鮮血的顏色。
晏慕雪眉間一鬆,揚手拔掉了那根針。又拿出金針,飛快在老人身上紮了幾針。
眾人都神情凝重地盯著老人的變化。
隨著時間一點點溜走,老人的呻吟聲也漸漸低落下來。
約過了一盞茶的工夫,老人鬆快了許多,睜開眼來,一臉驚異地望著晏慕雪,“小丫頭,確實有些本事。小老兒這會兒,已經沒那麼疼了。”
眾人神情一緩,慌忙搭手將老人扶了起來。
晏慕雪從容地收了針,“老先生病症複雜多變,不是一兩針就能治好的。眼下這幾針,隻是緩解你的疼痛而已。要想痊愈,不但要長期服藥,還要每五日針灸一次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