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勁漸鬆,卻沒放下。
女子趁機吸了幾口氣再次道,“我想,你還沒殺過人吧?說到底是不敢還是不願?早聽聞莫望將軍第三子性格溫和,不崇武力,如今看來倒是不假。”
周昭的雙目已是布滿血絲,“是,我是沒殺過人,但你看我如今還像是會在乎別人生死的人嗎?別忘了,狗急也會跳牆,畜生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人!還是說,你想試試?”
“你先放手,我不是你的敵人,不然我早在下麵之時便揭穿你了!”
似是覺得有些道理,周昭把手緩緩放下,而眼中凶色卻是不減。
“別想和我耍什麼花樣!我有把握在你出聲之前,扭斷你的脖子!”
女子皺了皺眉,此刻,她身上的氣質發生了不一樣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的改變。
“其實,一開始我也不確定你就是莫望將軍之後。”
“你剛才是在試探我?”
女子撇了撇嘴,“當然,而且看樣子很順利,如此看來,你並不會與人打交道。若是換成另一個城府很深的人便能一早就看出我話語中的漏洞。但顯然,你不是。”
周昭聞言也不開口。
女子見此接著道,“你和我一樣又不一樣,一樣的是我們都在裝,但你要明白,要裝著什麼樣的人首先就要裝出那類人身上的氣質與語氣,還要改變自身一些微末的習慣。每種人氣質都是與眾不同,就像我是花魁,而你卻是難民,隻不過我裝的更像,而你,隻能算是菜鳥。”
“而我剛開始懷疑時,便是從你飲酒那刻起,其一,明明是一個難民竟然可以做到無視身旁衣不遮體的兩女,簡直不可思議;其二,如果是難民的話,在麵對著甜點與酒時,理應是胡吃海塞,而不像你,細嚼慢咽,太過矚目;其三,則是你的衣服太過於新,雖說有泥漬遮掩,但明眼人想要看出卻是不難。”
聽了女子一席話,周昭沉默了些許,隨後道,“你說這番話是出於何意?莫不是想羞辱我?”
“你錯了,我是在教你,不然你再這麼下去遲早會出現紕漏。”
“你……為何要幫我?”
女子那如柳絮般的細眉輕皺,“打住,別老稱呼我為你啊你的,我也有名字的。”
話閉,女子身上的氣質再一次發生變化,似是又轉變成初見之時樂仙子那般。
“奴家姓臧,閨名單字,憂。”
“臧憂?”初聞覺得耳熟,再一細想卻是記不起什麼。
“奴家幫你隻是出於我們經曆相似,一時之間感同身受罷了。”
說著,她緩緩解開了身上的衣裳。
頓時,周昭急忙轉過身,斥道,“你這是幹什麼?”
臧憂嫵媚笑道,“周公子可還記得先前在大廳之時奴家曾說過什麼,你還記得嗎?”
似是提醒,然而下一刻臧憂的一句話卻是讓那周昭覺得時間都在此刻凝結。
“今晚……我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