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故的風刮了一夜,手中的戒指在微微發著光。它似乎比我更敏感,知道罪惡的靠近。王宮深處的地下室裏,同樣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殿下。”我吃完早飯回房。沙拉早早地從外麵回來,“有艾那來的家信。”
艾那?真是可笑的訊息。父王還會關心我在這裏過得怎樣?我急速地接過沙拉手中的信件。
致
我最愛的愛西亞
是父親的筆跡。
寥寥的幾頁,皆是無關的話題。
父親還會聊家常?我自知那是不可能的事。我氣憤地將信丟在一旁,倚靠著座椅坐了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在提醒我。無論我走到哪都無法擺脫他的控製。
那個惡魔。
孩子高興地玩著皮球,一下兩下,侍女逗著她玩。
“惡魔來找凱瑟琳了!凱瑟琳要去見母親!”不知怎麼的,孩子突然大叫起來,驚恐地去推身旁的侍女。侍女毫無防備地被推倒在地。女孩不知所措地向門外跑去。門外把手的士兵攔住了她,將她抱了起來。沙拉見狀跑了過去。
我走了過去,“她怎麼在這?”我問。
那個孩子仍舊哭鬧著,沙拉從士兵處接過凱瑟琳,抱住懷裏,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肩,“凱瑟琳,乖,你是個好孩子,等會就帶你去見你的母親。”
孩子慢慢地安靜下來,我自是看出來,沙拉很會哄小孩。
“下午伯爵夫人去修道院,凱瑟琳一個人跑了出來,我們的人發現了她,就把她帶過來了。”她邊說邊哄著孩子。
我注視著眼前的這個小女孩,一頭蜷曲的金發垂瀉,特別漂亮,仿若洋娃娃般。
“帶她進來。”我說。
沙拉帶著她走進內屋。我走到梳妝櫃前,拉開抽屜,從中拿出一瓶藥粉,親自倒了一杯白開水,並將藥粉倒了進去。
我將她遞給沙拉,“讓她喝下。”我有意地看了一眼凱瑟琳。
“殿下,這個。”她為難地看著我。
“喝下。”我說。麵無表情。
沙拉蹲下來,將那杯水遞到莉莎的眼前,“凱瑟琳,乖,渴了吧,快喝了它。”
“不要!”孩子一甩手,差點將水打翻。
我眼疾手快地接過杯子,“沙拉,幫我按住她,不要讓她亂動。”
沙拉有些為難,但仍舊聽我的命令照做,她死死地抓住孩子的手。
我將水舉到了孩子的嘴前,用手按住下巴,強硬地撐開她的嘴,將水罐到了她的嘴裏。
“放開她。”我說,將倒空的杯子放到一邊。
孩子虛弱地倒在地上。
沙拉見狀抱起了孩子。她的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她沒事。”我說,“我隻是下點了藥,讓她能睡個好覺。沒想到你能殺了自己的孩子,卻對別人的孩子存有慈心。”我說得有些諷刺,“將她放到床上。”
她深吸了一口氣,仿若如釋重負。抱起孩子放到了床上。
我走過去,跪坐在床上,脫去孩子身上的衣裙。
沙拉驚訝地捂住嘴。
孩子稚嫩細膩的皮膚上滿是傷痕,一道一道觸目驚心。我將她翻過身去,她背上的鞭痕一條纏著一條,縱橫交錯。
一個才五六歲的孩子就要承受如此痛苦。我緩緩地歎了口氣,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那些永遠都無法抹去的傷痛。
“讓她睡著吧。”我說,慢慢地站了起來,“想必她母親也一定急壞了。你派人去告訴伯爵夫人,凱瑟琳在我這裏,讓她去書房找我。”
“宮相,伯爵,伯爵夫人,還有凱瑟琳。”我喃喃地說著,雙手托著下巴,出神且毫無目的地盯著放置在眼前的酒杯。
“王後殿下。”門本就開著,德洛爾伯爵夫人站在門邊,敲了幾下門。
我站了起來,“夫人。”我說。
“我來找凱瑟琳。”她說,淡漠的表情,卻帶著一絲擔憂。
“她很好。”我慢慢地走過去,“伯爵夫人,恕我失禮,我懷疑你丈夫的死因,所以去掘過它的墓。
“我的上帝。”她吃驚地捂住了嘴,“殿下,你怎麼能這麼做?”
我微微地笑,“夫人是不希望我查出你丈夫的死因呢,還是害怕我查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