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新的啟程(2 / 2)

疼,我趴著躺在床上,後背疼得厲害。

眼前的女子帶著厚厚的麵紗,衣服是絲質的長袍,阿拉伯人。她見我醒來,高興得站了起來,雙手交叉在胸前,似乎做著禱告,然而她說的話我根本就聽不懂。

“我在哪?”我問。

她說著阿拉伯語,我無奈地搖搖頭,不解地看著她。

她走到門外,對著外麵喊著,不一會,便有阿拉伯男子進來,他禮貌地向我鞠了一個躬。

“這裏是我們的商船,你掉落水中,被我們所救。”他說著並不流利的拉丁語,帶著濃重的阿拉伯口音,“你已經昏迷了3天,你的後背中了箭,我們幫你處理了傷口,說實話,你的傷很重,在那種情況下能活下來,是極大的幸運。”

“箭?能讓我看看嗎?”

“沒問題。”他指示那阿拉伯女子從桌上將箭拿來,我拿在手裏細細的端詳著,箭頭上沾染著血跡已經幹澀,我用指甲刮擦著,箭頭上慢慢凸顯出印記,那是艾那帝國的帝徽,隻有國王的親衛軍才能使用。

父王?看來他已經發現了我的脫逃,並派人來追趕。父王啊,你終究還是不肯放過我。

我暗笑著,將箭扔在地上,抬起頭看著對麵的阿拉伯人,“我是法蘭克人,這樣好嗎,伊斯蘭信徒。”

他將手放在胸前,“真主寬容一切。”

是嗎?上帝、真主當然會寬容一切,不寬容的隻是我們。

“那麼請問,有看見我的同伴嗎?”

“他就在船上,他在幫我們撐帆與搬運貨物,他說想通過勞動換取我們對你的照顧,我們同意了,那麼,你現在想見他嗎?”

“不用了。”我搖了搖頭,“那麼請問這艘船會駛向哪?”

“巴格達。”他回答。

巴格達,曾是阿拉伯帝國阿巴斯王朝的首都。

這些時日我一直躺著床上,身上的傷還未痊愈,再加上船舶的顛簸,以及潮濕的天氣,我總能感到背部的隱隱作痛。

那個阿拉伯女子無微不至地照顧我,她總是帶著厚厚的麵紗,讓我無法知曉她的麵容,但我知道她一定很美,因為她的眼睛是那麼的炯炯有神。

“瓦吉納,這是你的名字吧,我知道你聽不懂我和你說的話,但是,我還是要對你說一句,謝謝。”

她望著我,不曾說話。她清澈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絲陰霾。

“雖然你帶著麵紗,但我知道你一定很美,因為你是那麼的善良,用你們的話說,真主阿拉會賜福於善人,瓦吉納,自從我母親過世,就沒有人像你一樣待我這麼好了。”我繼續說著,微微地側過臉去,我覺得自己可恥,但也無妨。

她仍然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即使是用阿拉伯語。

巴格達,繁榮的商業中心。

我和穹穿著傳統的阿拉伯長袍,我用絲巾遮住了我的整個臉,包括我的頭發,而穹戴著傳統的阿拉伯帽子,他的臉用方巾遮著。穆斯林與基督徒的表麵和平時代隨著十字軍的東征而宣告結束,在巴格達城,這個伊斯蘭信徒的居住地,我們也隻能這樣出現。

船上的阿拉伯商人帶著我們投宿客店,我看著眼前看似繁華的都城,竟有些落寞。

出於對客人的照顧,那些阿拉伯人獨自為我們安排了房間。

晚些的時候,我獨自回到客房,早些的時候便發現瓦吉納的神色怪異,她雖然帶著麵紗,但我察覺到她眼神中的異樣。我一直在回想這些天的事。

從地中海穿過蘇伊士運河,來到紅海再通過阿拉伯海,波斯灣至幼發拉底河需要數月的時間,這段時間足以把我的傷養好。

可是那些阿拉伯商人總給我一種不好的感覺,然而他們彼此說話都用阿拉伯語,我自然是聽不懂。

半夜的時候,有人敲響了我的房門,我從睡夢中爬起來,打開房門。

“別出聲。”我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她說著並不流利卻也不差的拉丁語。

“瓦吉納?怎麼回事?”我放輕了聲音,問道。

“離開這裏。”她說,“一開始把你們救起來的時候,他們就打算把你們當成奴隸賣掉,在巴格達有合法的奴隸市場。”

我暗自發笑,“那麼瓦吉納,你呢,為什麼要救我?”

她的眼睛埋上了一絲陰霾,“真主安拉不會寬恕我。”她的聲音突然間變得低沉,“這麼多天的相處,我發現,其實愛兒你有一顆善良的心,雖然你自己不曾發現。而那些阿拉伯商人中有我的丈夫,我想為我們的孩子積點德。”她用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眼中透露著慈愛。

“你,懷孕了?”

她輕輕地點點頭。

“那麼好吧,瓦吉納,我成全你的仁慈。”我說得冷酷,麵無表情,自顧地走出房門。向穹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