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黑衣少年作為人類,他的壽命至多隻有百年。王鮮於與王後芊敏思索了一下,決定將祖傳的那件狐狸毛披風送給黑衣少年。那件毛皮披風一旦穿上,可以延年益壽,若是凡人穿上了將永葆青春,同時還能淨化心靈。這披風隻有王室才有權使用,白屈是未來的儲君,這披風早晚也是要給她的。這是九尾狐族當初與神族定下契約時,神族合了二族之力製作完成的,算是給九尾狐族的信物,若信物被毀壞,則代表九尾狐族和神族的契約毀壞,那麼,大戰不可避免。
然而,就在那天晚上,變故突如其來。
夫婦二人正拿著披風朝著公主所住的處所走去,隻聽得一陣慌亂的尖叫聲由遠而近,接著便是一個婢女渾身是血地倒在了他倆的麵前。
“王上……快走……”另一個長老從門口拐了出來,胸口上沾滿了鮮血。
“發生了什麼事情?”芊敏驚慌地扶住長老。
“那個……黑衣少年……”長老還未說完,便睜著眼睛——斷氣了。
“糟了,屈兒!”王鮮於拉住站的不穩的王後,把披風交給了她。“你別慌,把這披風給那個人。我去救屈兒。”鮮於緊緊地抱了下芊敏,衝進了主殿。
“你不要有事……”芊敏看了看消失在門口的身影,拿著披風跌跌撞撞地騰起雲,好幾次差點掉落到地麵。她相信他,屈兒一定不會有事的,“我不能慌,我不能慌……”
殿內黑衣少年忽然變得嗜血,拖著一柄長劍從內殿緩緩走了出來,撕破的手臂上透著的紫黑色標記愈發清晰可見。他的身後,火光從內殿透出,火舌正沿著窗戶往上竄。
“屈兒在哪裏?”王鮮於正好跟著來人打了個照麵。
“哼。”黑衣少年抹掉嘴邊的血跡,直接舉起長劍刺了過去。他的眸光忽明忽暗,看不清表情。
“你……”王鮮於被迫擋住少年一次次冷冽的攻擊,眼角瞥到了他身後的大火,心裏更加焦急。不願與他在此耗著時間,他虛掩一招就往少年身後閃去。可還是在經過少年身邊的時候被少年擊中了一掌。王鮮於吐了一口血,不顧麵前的大火,直接衝了進去。白屈正躲在內殿的玉床底下,被濃煙嗆得難受,臉上早已布滿淚痕。
“屈兒,來,跟父王走。”王鮮於強撐著把白屈拉了出來,抱著她飛出了即將倒塌的內殿……
從密室裏出來之後,麵對她的,是冒著濃煙的廢墟,天空都是灰色的。雨不停地下,一滴滴打在她的身上,也打在了她的心上。如果不是她帶著他來到這裏,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母後……父王……你們在哪裏……”白屈抱著宮殿的木頭,在雨裏哭了三天三夜。
之後,她用從父王那裏承襲來的萬年修為將自己扮成了男兒身,走到了惡靈穀。每天都過著刀尖上嗜血的生活,她用這種方式懲罰著自己,麻痹著自己,在她的內心深處也存著一絲的希望,在惡靈穀將自己磨練地夠強之後,就去尋找那個人報仇……可是仇還沒報到,她卻先撿到了一個人回來。
三天後,添依將白屈帶到了樸坊。
“哇——這個美女是誰啊?”疏影看著添依帶來的女子,看起來隻有十六、七歲的樣子,無雙容顏上那靈動的雙眼,長長的睫毛,挺直的秀鼻,一點唇紅使少女多了點魅惑的感覺。白色的紗衣正好體現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段,盈盈細腰不禁一握,疏影看呆了……
“白屈。”添依說著,“他在裏麵。”
“哦。”白屈冷冷地回應著,選擇無視青衣女子的眼光,走進了內室。
淺墨躺在床上,看到來人,驚訝地端詳了好久——她臉上那一條從眼角到嘴角的紅色印記似乎跟白屈的很像……“你是……白屈?”他不確定地問。
“嗯。”不習慣被人看這麼久,白屈選擇將頭別了過去。
“你是……女的?”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