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他們,注定是一樁悲劇。
“那……他會好好活下去嗎……”我想要抑製住淚水,卻發現根本就不可能。
“會的。”玄睿看著麵前的人頷首道。
這一刻,我望著重症監護室裏麵昏迷的青洛,隻覺得這個心都痛的麻木了。對不起,洛。
玄睿看著麵前淚水漫延整個臉頰,隔著玻璃想要輕觸青洛臉頰的人,內心酸澀的幾欲掉淚。她的動作過於的小心翼翼,像是怕碰壞了玻璃裏麵的那個人。她整個小臉都皺在了一起,左手扶著心髒位置,像是無比的疼痛。
這是一場注定錯肩的豐盛愛情的告別,帶著無法言明的巨大悲戚。
市中心,金石社區。
遊蘇離坐在沙發上,翻看著手上的資料,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之後,遊蘇離又看了看麵前放著的一打照片。照片上麵是父親出事前從汽車美容院開出的汽車,再往前翻,就看見有人趴在車底做手腳。這些東西很明顯的揭示出了8年前的事情。
等都看完了資料和照片,遊蘇離喝了一口濃濃的黑咖啡,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她冷豔的臉頰上沒有任何表情,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她臉上有微微的倦容,顯示出她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當真相如她預料的那般被放在麵前的時候,她還是內心生出了如同惡魔一樣的憤怒。
蘇錦,我的蘇錦。我居然讓你為了那樣的把戲就失去了生命。對不起。
蘇錦,我的蘇錦。我居然讓你為了那區區的幾百萬就失去了生命。對不起。
遊蘇離的腦海裏又再次浮現出蘇錦被父親拉扯著出門時候的樣子,雖然是和自己一樣大的年紀。但是那時候的蘇錦,眼底居然含著不似這個年該有的悲戚。
蘇錦,你為了我所承受的,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奪你生命,如肢解我靈魂。我決計不會放過那些人。
我們的內心都變成了,生長在封閉密室裏麵的巨大植物。因為密不透風而生長的越發繁茂了起來,隻待某一天衝破這封閉之地。
十二月份的倒數第二天。下午三點半。
過了安檢之後,我搭上了飛往地球另一端的飛機。靠窗的位置,可以看見兩側機翼。
“還好嗎?”坐在我什麼身邊的黎淺溫柔的問道。
“很好。”我淺笑著回答。
“佑葵,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黎音探出頭笑著對我說。我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我知道他們兩個是在擔心我。
但是,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我的胸口上又沒有插著一把刀子,也沒有昏迷的躺在重症監護室裏麵,又有什麼好擔心。
飛機起飛的轟鳴之聲貫穿我的耳朵,刺激著我的耳膜。突然的失重離地,讓我的胃裏翻滾,幾欲嘔吐。黎淺輕柔的拍著我的後背,幫我適應飛機的離心力所帶來的不適。
待飛機進入航道,平穩飛行。不適的症狀都消失了,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就像很多事情一樣。我將黎淺送到嘴邊的冰水一口飲下,頓時覺得心裏麵好受了很多。
我轉過頭靜靜望著外邊的雲朵,忽然意識到我真的離開了。
離開了那個城市,那個我生活了整整十八年的城市。
離開了,我的愛人。
閉上眼,不忍再看。眼角有淚水滑落。
再見了,我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