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為淩氏找到了出路，再說，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淩晨的情緒有些激動，音量也不自主地提高了起來。
這是她自己選擇的，就是委屈，她也認了。
淩固聽了這句話也激動起來，他大聲地說：“當年你放棄自己喜歡的東西選擇商業的時候，你也說是你自己選擇的路！”結果，步步錯，她跌入這個吃人的深淵。
她本該選擇自己喜歡做的事，然後偶爾出去旅遊散心，找個愛她疼她的好男人嫁了，生一兩個可愛的孩子，過上幸福美好的生活。
可是就因為要幫自己，她放棄了一切！
看到父親這樣失控，淩晨的心就像是被什麼捏住了一樣，很疼，她那雙明亮的眼睛泛起了水潤。
淩晨微昂頭，似乎不想讓某些東西流出來。
她吸了吸鼻子，走到淩固身邊蹲下去。
“爸，不要讓我的努力白費。”其實現在挺好，隻要我不在意，他們傷害不到我。
淩固聽著淩晨放柔的語氣，心中一陣酸軟。
她太會說話，就這一句，他就再也無法反駁。
她視與厲氏聯姻為她的努力，他要是真要將她解脫出來，就是踐踏了她的努力！
淩固緊緊閉上眼，臉部肌肉微微抽動。
見他這樣，淩晨將自己的臉放到他皺了的手背上，感受著父親的溫度。
在淩固看不到的角度，淩晨的眼眶紅了。
夜晚，天空中一輪皎潔的月亮，散發著清冷的光芒。
繁華都市，燈紅酒綠，霓虹閃爍。
一個微暗的街道旁，停著一輛白色路虎。
其實再平常不過的事，連經過的路人都不會往那邊看一眼。
可是，有人卻注意上了。
一隻手往車窗上敲了敲，不知道裏頭有人還是沒人，總之沒有回應。
窗外站著的厲風行微微皺眉，剛才他在附近買東西，不經意看到一輛熟悉的路虎，認真一看車牌，發現是淩晨的那輛車。
他好奇地走過來，從前麵的玻璃看進來，車裏是有人的，而且主駕駛位子有人趴在方向盤上。
睡著了？在思考？
出於“好歹住一起”的考慮，厲風行決定打個招呼。
可是，她怎麼不回應呢？
他走到前麵看了看，確認裏邊是有人的，又回來敲了敲車窗。
再不回應，他就走了。
沒想到這次車窗搖下來了。
看到淩晨的臉的那一刻，厲風行愣住了。
她那張原本就很白皙的臉微紅，可是不是健康的那種紅，兩隻平時很明澈的眼睛盛滿了痛苦和疲憊，額頭上還布著細密的汗珠。
細碎的發絲落在額前，更是襯得她虛弱，還有可憐。
見慣了強勢的她，見慣了冷漠的她，見慣了高傲的她，但是沒見過如此······楚楚可憐的她！
“你······怎麼回事？”厲風行好久以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淩晨看了他良久，最後好像妥協一般，張口虛弱地說：“能不能幫我去買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