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世界?這就是你說的...鼓世界?這裏還有其他人嗎?”老者問道,旋即又修改了自己的說法:“我是說...有沒有其他的生命?”
“沒有。”幽靈直接回答了老者的問題:“鼓世界隻有我。”
“一直隻有你?”
“那些記憶都太遙遠了,我早已忘記,不過,我還記得一首歌。”幽靈說道,接著,他便將那首他唱了千萬年的歌謠唱給了老者聽。
“這首歌裏,那個女子是你的戀人嗎?”老者問道。
“不知道。”
“鼓世界以前,也經受過大規模的戰爭?”
“不知道。”
“王是誰?”
“不知道。”
......
老者對於這首歌裏的所有內容都向幽靈問了一遍,出乎老者意料的,是幽靈竟然完全不知道這些內容的答案,也就是說,幽靈不知道自己千萬年來在唱什麼。
“那這個世界,為什麼叫鼓世界呢?”老者換了個問題。
“因為我會擊鼓啊,所以我就叫做鼓世界了。”這次,幽靈終於能夠回答老者的問題了,他說道:“你是少有的客人,我要為你擊鼓。”
說道,幽靈的身形便是消失而去,老者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但接下來,老者為了看清這個世界的一切,他閉上了雙眼,開始感知這個世界的一切氣息。
在這種氣息感知中,老者也是真正的看到了這個世界的容貌。
鼓世界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龐大,其直徑不超過十億裏,可以說是汪洋所能容許最小的空間世界了,而在這個世界中,有著無數座由黑色石塊堆積而成的山峰,以及一片數億裏遼闊的海洋,這片海洋呈現黑色,同時平靜無比。
閉著雙目的老者發現自己位於半空中,他將身形緩緩對著下方將去,並將手伸向地麵的一塊巴掌大小的石頭,試圖將其撿起“觀看”一番,不過,當他將手放在那塊黑石上,並準備將其抓起之時,其心頭卻是一震,老者的手也頓了一下,但還是將那塊黑石撿了起來。
好沉...
老者發現,這塊石頭的重量,竟然遠遠超乎了他的想象,這已經比較簡單的超乎幾倍幾十倍預料,而是數百萬倍以上,僅僅這塊石頭的重量,恐怕已經相當於九環世界中半座小山頭的重量,老者又在地上多撿了幾塊石頭試一下,發現其他石頭都是一樣的沉重。
難道說,鼓世界裏的所有物質,都有這麼沉重嗎?這豈不是說,一座千裏高度的山峰,其質量已經堪比九環世界裏一塊方圓百萬裏遼闊的大陸的質量,而鼓世界裏這種山峰何止上億座,其中甚至有不少萬裏高度的超級黑色山峰。
也就是說,鼓世界裏質量,至少是九環世界的千倍之多,甚至不止。
這是奇跡啊!
咚!
就在這時,一道巨大的鼓聲突然從九天之上傾瀉而下,整片鼓世界,都是跟著一震,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得老者連忙身形一動,對著天際之上飛掠而去,而老者的感知,也是同時彌漫在這個世界。
他看到,隨著鼓聲的響起,這片世界的所有物質以及空間,似乎都擁有了活力一般,開始舞動了起來,那千萬山嶽以及無盡海洋,都像擁有自己的靈魂一樣,隨著鼓聲翩翩起舞,那些黑色的石塊飛上高空,大海中的黑色海水則是形成了一道道通天龍卷,貫穿天地。
咚!咚!咚!
鼓聲開始有規律的響起,而再鼓世界之外的幽靈,則是猶如一個擊鼓藝術家一般,有節奏的拍打著這個世界的泡膜,並樂在其中。
“戰士們終於出發
他們手上的紅繩維係彼此
帶著紅色離去
去往紅色的地方
......”
幽靈又習慣性的唱起了那首歌謠,而在鼓世界之內的老者,在聽到這首歌謠配合著鼓聲而起時,方才開始感受到那種蘊藏的每一句歌詞中的深沉含義,直覺告訴老者,這首歌描述的,定然是一場規模極其宏大的戰爭。
咚!
幽靈的擊鼓,在持續了莫約數分鍾後,方才停下,而老者,也是緩緩從那種令人震撼的鼓聲中回過神來,旋即他感覺到幽靈的身影從天上緩緩落下,並立於自己身前。
“這就是我的愛好,擊鼓!”幽靈對著老者問道。
“隻是...愛好?”老者反問道。
“對啊,除了愛好,還能有什麼?你剛才說,價值就是看別人珍不珍惜,這不對。”幽靈說道:“愛好就是我的價值,是一種內在的東西,與其他人珍不珍惜又有什麼關係呢?”
“你這樣...難道不算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老者疑聲問道。
“這是不完整的說法,準確的說,我有愛好,與活在什麼世界,又有什麼關係呢?”幽靈道:“我的愛好,甚至與價值沒有關係。”
“汪洋很大,沒有盡頭,什麼都能包容,但飄蕩在汪洋中的億萬世界,卻都在為了一點質量而廝殺拚搏,所有人都不懂浩瀚之美,所有為了生存而拚殺的人,其實都是不懂生存的,總有一天,當汪洋裏不再有億萬世界,不再有質量戰爭,那個時候,汪洋裏剩下的,就是浩瀚之美,隻有這種美才會永恒,而懂得珍惜自己愛好的人,才會在那最終領悟到這種美。”
“愛好,才是汪洋裏億億萬生靈真正該最求的東西啊!”
“在汪洋裏,喜歡就好。”
幽靈對著老者說道,旋即轉身消失而去,下次出現時,手裏卻捧著一塊晶瑩的物體,這物體看上去就像某種透明晶體,不過由於其不規則的形狀,使其看起來更像一塊玻璃碎片。
“送給你。”幽靈將手中的‘玻璃’遞給了老者,並說道。
“這是什麼?”老者接過那塊玻璃,但卻發現這塊玻璃竟然毫無質量,或者說,質量小到令人難以察覺。
“是玻璃,我有另一個愛好,那就是在汪洋裏收集這種東西,不過這都是那些家夥亂扔給我的。”幽靈說道。
“那些家夥?”老者聞言,也是疑聲說道,顯然他不知道幽靈所說的那些家夥是什麼人,而且,說是人或許也是不對的。
“一群小氣鬼而已,你放心吧,雖然他們遍布汪洋,但是除非你的世界要開始純能量化了,否則你們是見不到他們的?他們懶得理你。”幽靈說道。
“世界...純能量化?什麼意思。”聽得幽靈的話,老者也是再度一愣,幽靈的意思,是將一個世界完全轉化為能量嗎?這樣的話,整個世界不就瓦解了。
“嘿,說了你也一時難以理解。”幽靈說完,其身形便是開始變得透明起來,但一旁的老者卻是感覺到,幽靈這不是消失了,而是變成了一種怪異的能量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