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這個單子有點特殊,求助人是菲姐。”說著釗哥意味深長地看了陳穎海一眼,把文件遞給他。高寒有些納悶釗哥的反應,心想這個菲姐是誰,跟師傅是什麼關係,為什麼釗哥要這麼看師傅?想著也朝陳穎海望去,卻發現陳穎海竟然難得地有些安靜,難道這個單子有點棘手?不應該呀,剛才師傅說的很清楚,是適合自己的案子啊,現階段適合自己單子不會太棘手,再說以釗哥多年管家的經驗,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但師傅認真的眼神又讓他覺得有些不安,難道這個菲姐跟師傅有什麼恩怨?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陳穎海說話了:“高寒,眼鏡兒是你同桌?”“眼鏡兒?”高寒反應了一陣“難道你說的是劉光琪?”高寒自然不知道“眼鏡兒”是誰,但他記得他的同桌是一個眼鏡都快比酒瓶都要厚的不起眼的少年,名字叫劉光琪,聯係到師傅說的外號,應該不會錯了。“是他”果然,陳穎海點點頭:“他現在遇到了一點事,應該是不知道在哪惹到髒東西了,這是他的卷宗你看看。”
劉光琪,16歲,男,生活是簡單的三點一線,學校家補習班,這卷宗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跟高寒在學校了解的劉光琪一樣,甚至沒有什麼特殊標注。高寒有些納悶,因為一般未成年的委托人,都是當事人的父母,為了方便陰陽師們了解更多孩子的資料,會寫的很詳細自己孩子的喜好厭惡、過敏甚至特長什麼的,以便他們能從孩子的習性中找到問題。而,劉光琪的卷宗,隻有一張紙,除了他的基本大家都知道的基礎資料,就是寫了他有一天起床突然捂著脖子疼的痛苦,一直疼,別的多的資料就沒了。而最底下的委托人落款上,也隻有簡簡單單的“菲菲”兩個字,竟再無其它,在陳穎海磨礪了一段時間了,他見過許多委托人卷宗,但這麼簡單的,他也是第一次看到。
還有就是高寒想不出,這個三點一線的孩子怎麼會遇到髒東西?他回憶了一下,不會是紀曉嵐回來了吧?“不是紀曉嵐”陳穎海看出了他的想法:“這就是普通的案子,隻是眼鏡兒和他的媽媽的關係有些不好,所以很多事她的媽媽都無法告知我們,所以需要你從側麵了解下”高寒來回掃了三遍那張簡單的卷宗,關於當事人母子關係的事,也是一個字都沒寫,那師傅又是怎麼知道這麼清楚的?
還是沒有問關於心裏想到的師傅跟這個菲姐的關係的問題,而是問釗哥:“釗哥,需要我怎麼做?”釗哥也很喜歡高寒這樣的性格,吩咐什麼就去做,也不多問“也沒什麼,就是要你去簡單探望一下你同桌,但是不能暴露你陰陽師身份,也不能說你要和老板的真實關係。”說到這,釗哥看了陳穎海一眼,示意讓他跟高寒解釋下。
“其實也沒什麼”陳穎海倒了給高寒和釗哥各倒了一杯茶,說道:“這個菲姐,是也是陰陽大家,歐陽家的一脈分支,但她們這支人丁單薄,所以家裏就很重男輕女。而菲姐的媽媽在產下菲姐後,也是因為生的是女孩所以被歐陽家冷落,再後來就因患上產後抑鬱自殺了。”聽到這高寒拿起茶杯的手,突然在空中停頓了一下,陳穎海並沒有看他,而是繼續講起了當年的往事。
“那時菲姐還是歐陽菲菲,她天資聰穎,骨骼清奇,見過她的人都說若不出意外她未來將會是陰陽師界的翹楚。然而,雖然沒有意外,但是她卻因為自己母親的遭遇,竟然隻習傳統體術,不學陰陽之法。她要用把世人都看好的自己的陰陽師天賦白白埋沒的這種方式,來報複自己的父親——歐陽宇。所以菲姐任打任罵,就是不學陰陽術,氣的歐陽宇直跺腳,而她卻樂此不疲。一直到過了16歲陰陽師最佳養成的時段,當歐陽宇發現自己的女兒已經可以一個輕鬆對打五個習武壯漢,而對陰陽之學還是一竅不通的時候,他知道真的是大勢已去,也就不再強迫菲姐學習陰陽術了。”
高寒聽到這,隻覺得這真是一位倔強的奇女子,正要心裏為之喝彩的時候,卻看見師傅眼神中竟突然流露出無奈的情緒,像是想起什麼了無能為力的不好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