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寶給將要到來的雙十二活動轟轟烈烈地預熱半折，丫頭和小琅出去趁著活動買零食，打開門冷風就灌了進來，於是丫頭拿起一條超長的紅色圍巾——就丫頭自己編的那條——在自己脖子上繞了兩圈之後把還長出來的一大截遞給小琅，後者也很熟練地把圍巾繞了圈，包住小半張臉。出門前丫頭正在玄關處換鞋，突然回頭說這樣子看起來好像情侶哦……
客廳裏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雲珀嘟囔了一句什麼叫好像……後半句不知道被誰掐死在嗓子裏。
電視裏開始播天氣預報。
那家零食店在車水馬龍的大路對麵，那條一邊車輛全閃紅燈一邊全閃著白燈的大馬路。
寒冷裏大概也沒有喧囂，馬路上也沒有汽車鳴笛的聲音，也可能是被溫度凍住。
過天橋的時候有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蜷縮著坐在道邊兒，裹在一層一層又沒有哪一層是完好的衣服裏，自己抱著自己。
丫頭就問小琅你身上有錢嗎？
小琅說沒有，隻有掃碼的東西。
丫頭哦了一聲，說今天晚上好冷啊天氣預報是不是說要下雪。
小琅問丫頭你想下雪還是不下？
丫頭說本來想看下雪，快到聖誕節了嘛……但是現在又不想它下雪了。
其實聖誕節還遠著，還有十幾天呢，在那之前還有個四六級。
那就不下了。小琅說。
你說不下就不下呀。
對啊，你說不下，我就說不下，那就不下，多簡單的邏輯。
什麼下不下的？你說繞口令呢。
後來兩人買了兩袋子零食一人拎一個往回走，遠遠看到天橋上那個老人還在那裏。
丫頭就在袋子裏掏，走近的時候剛好掏出個紙袋兒裝的甜酥餅就彎腰遞了過去，小琅把手裏那個第二杯半價的熱奶茶遞給丫頭，丫頭打開奶茶蓋兒也遞到老人顫顫巍巍的手裏。
杯裏升騰起氤氳的霧氣。
小琅突然想起以前丫頭還喜歡跟他爭說自己那杯才是第二杯，半價的那個，後來想想，管他呢，反正都是自己付的賬。
原來你沒喝呀。下天橋的時候丫頭說。
我不喜歡那個。
胡說，你對帶牛奶的甜的東西怎麼可能有抵抗力。丫頭笑了起來。
當天晚上也果然沒有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