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我想了我們從交往到如今的種種經曆,我就知道,你一直不願意接納我。我也努力了,甚至說,付出了全部的心血。但等來的,卻是這個效果。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到最後,我害怕我們會成為不共戴天的仇人。”
郝依哽咽了一記,而後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我們分手吧。”
分手?
我頹然地坐在凳子上,這話說起來輕鬆,但真正做起來,是何等的艱難。
我的雙眼,略微一抬,頓然發現,郝依也側轉身子,仿佛在抬手擦拭眼角的淚花。
按理說,這分手的要求,是她提出來的。
她應該會很輕鬆,甚至略帶有開心的。
但現實的情況,並不是這樣。
我能感覺到,她對於分手,好像也很傷心。
我微笑道,“郝依,既然你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我也就答應了吧。不過,你也看見了,我現在身體受傷,根本沒有去處。你能讓我多住一兩天,讓我身體稍微康複一點,再搬家離開。可以嗎?”
郝依停止了擦拭眼角,她轉頭看向我,反問道,“你要住一兩天?打算去哪裏租賃房子?”
我搖頭道,“暫時還沒有去處。放心吧,我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滿意的房子。”
“還有,你現在的處境這樣危險。你有什麼打算?”
郝依的這句問話,說到了我的心坎上。
我目前最為擔心的,也是我搬家離開之後,在社會生活過程中,可能遇見的種種危險。
那些人,可不像郝依這般,能夠輕言輕語的解釋與溝通。
如果是像那個稱呼為宇哥的年輕人那般,他可沒有什麼耐心跟我溝通,一言不合,將會命令他的兄弟夥,對我拳腳相加。
我原本舊傷未愈,如果再添新傷。
我不能保證,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了。
我呼了一口氣,調整了自己的心態,然後道,“我也沒有什麼具體的打算。隻能走一步算一步,沒辦法,今後的生活,我隻能依靠自己。不過我相信,我一定能夠生存下去的。”
“好吧,你對自己能有如此自信,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我還是給你一個期限吧,你要在我的期限之內,搬家離開這裏。明天一天的時間,足夠你找房子了吧?後天中午,是最後的確定時間。希望到時候,你能全部搬家離開。”
我一怔,她果然夠狠的啊。
我說一兩天的時間,她就隻給了我一天半的時間。
更何況,我現在是受傷的身體,要出去找房子,是何等的艱難。
我在治療室居住的時間,已經進入到了倒計時。
我勉為其難地說道,“我盡量吧。”
“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好了,我要交代的事情,就這些吧。今天有些疲倦了,我就進屋休息了。你如果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隻有明天再問我了。”
她歎息一聲,然後就徑直去了臥室。
我目送她的背影,心中莫名生出一絲悲哀:
這是我與郝依最後的交流,我與她的愛情、友誼,已經走到了盡頭。
今後生活中的一切困難,我隻能依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