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今日很早就起來了,坐在馬車上,晃晃悠悠的一兩個時辰了,卻還沒到地點。實在是人太多,馬車前進很慢。這般下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
沈玥犯困的打了個哈欠,蕭禦看到伸手將她撈進懷中,先揉了揉腦袋,這才將她腦袋靠在自己胸前,“應該還有一兩個時辰,先睡一會吧。”
竟然還要那麼久,沈玥放棄掙紮了,靠在蕭禦懷中會周公去了。
不過一會,呼吸就變得平穩綿長了,顯然是睡著了。
蕭禦看著,溫柔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的吻了吻。沈玥不舒服的伸手想要撇開蕭禦的腦袋,蕭禦失笑的幫她調整了一下姿勢,好讓她能夠更舒服的睡著。
砰!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收拾不及,蕭禦抱著沈玥的身子震了震,沈玥瞬間就被驚醒了。
“怎麼了?”
“前方好像發生了衝突。”
蕭禦淡淡道。
沈玥側耳仔細一聽,前麵果然有爭執聲,頓時奇怪。這不是好好的走著嗎,怎麼就起衝突了。遂出了蕭禦的懷抱,往窗邊靠去,掀開簾子往外看去。
蕭禦看著小丫頭一副愛看熱鬧的樣子,忍俊不禁的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沈玥沒有什麼反應,視線正落在前麵呢。
前麵十幾步遠的地方,竇國公家的馬車和於國公的馬車相撞了。此刻竇國公世子手持紅纓槍,正站在馬車頂上,滿麵囂張霸道的看向前麵被撞得掉了半個車輪的於國公府的馬車。
“你們家的馬車質量差,可不能怪我。”
按說,於家都是婦孺,唯一的男子於國公世子於川又傷了腿,這樣的情況應該不會去參加秋狩才對。於家也是這般想的,讓人稟了明帝,說不便參加。誰知道那幾日明帝正和竇太後鬥紅了眼,再看到這樣的消息,瞬間不悅,遷怒的下旨,說秋狩乃是大事,隻要還有一口氣,抬也要給抬去。沒辦法,國公夫人王氏,隻能讓唯一的兒子坐著輪椅去參加秋狩了。沒想到,還沒到西山圍場呢,這裏就先出事了,簡直被人欺負到了頭上來了。
有小廝當先跳下馬車,轉身抬下一個輪椅,上麵坐著一個麵容俊美的男子。男子麵若寒霜,身上氣勢凜冽,那是多年征戰沙場的鐵血之氣。
竇康看到是殘廢了的於川,頓時咧嘴笑了,“原來是於國公世子啊,真是對不住了。”
竇康那就是盛京有名的紈絝,幾年前在街上調戲一個民女的時候被那年剛剛奪得秋狩第一的於川撞見,狠狠的揍了了一頓。當年,於家勢正旺,於川更是武藝超群,他無可奈何,隻能吃了這個虧。但心中卻是一直記著這個仇呢,如今有了機會自然是要報的。這不,就有了眼下的這一場了。
抬於川下馬的小廝大力乃是從軍中過來的,最是敬重於川這個鐵血將軍,如今看著他被一個紈絝欺辱,頓時怒上心頭,眼睛一紅,就要衝上去將那竇康教訓一頓。於川察覺到他周身真氣的波動,連忙伸手輕輕按住他的手臂。大力回頭去看於川的神色,見他嘴角緊緊抿著,麵色沉沉,麵有薄怒,對著他輕輕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