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雪突然身子抱恙,陳氏知道韓氏如今沒有心思談其它,不便添亂,就先告辭離開了。
太傅府中的府醫被韓氏身邊的大丫鬟快速的喊到了石清雪的房外,就等著裏麵韓氏的命令,好進去給石清雪診治。
可是,房間外卻是另外一副景象。
石清雪坐在床上,神色哀傷,貝齒輕輕咬著下唇,一雙素手緊緊的抓著錦被。
韓氏看到她這般,哪裏還有猜不出她剛才裝暈的事實?
“給娘親一個理由。”
石清雪抬頭看了韓氏一眼,眸中藏著的淚水立刻就如玉珠一般滾落,玉軟花柔。美人即使是哭,都是讓人心愛又心疼的。
“娘親,他怎麼可以娶別人?”石清雪終究是悲憤出聲。
聽到這句帶著滿滿不甘的話,韓氏的眉頭就是狠狠一跳。轉頭看著女兒,盛京第一才女,仙子般的容貌,品貌皆是出挑的。女兒一切都好,就是過不了一個情字。韓氏伸手摸了摸石清雪的頭,歎息道:“娘親知道你心裏一直有蕭禦,隻是你從來不提,娘以為你是理智的。知道蕭禦這人,能喜歡不能嫁的。如今,卻又為何這般?”
石清雪狠狠的咬了咬牙,“隻要他不娶妻,女兒都能忍。他從小體弱,湯藥不斷,女兒不敢嫁他。但是,女兒又實在無法甘心看他娶別人。”
“糊塗,清雪你怎生這般糊塗!那蕭禦隻要活著,就必然要娶妻。你又不敢嫁他,又不想他娶別人,哪裏有這樣的道理。清雪,事事不可能都盡如你意的。”
石清雪低著頭,似是在思索。
“娘親,你不能去做這個保山。”
在韓氏以為女兒會想通的時候,石清雪卻是猛然抬頭。
韓氏皺眉,陳氏親口和她提的這事,剛才如果不是女兒這事,她就點頭了。如今卻說不同意,怕是不太好說。
石清雪卻是固執的看著韓氏,“那樣一個被退過婚的商門庶女,如何能夠稱為他的妻子?那樣的女子,如何能夠讓娘親你這個太傅長媳保媒。她哪裏來的那麼大臉麵,她不配!”
韓氏其實心裏也是不願的,那女子身份實在是太低。這要不是出了清塵大師的卦,怕是她連多看一眼那女子都不會。
看著娘親猶豫的樣子,石清雪眸光轉了轉,在一邊說道:“女兒前些日子還聽說,那女子癡戀秦澤,為了秦澤曾經和知府千金,也就是如今秦澤的妻子李月娥在花燈會上大打出手,她更是不慎落水,幸好被路過的一個陌生男子所救,才撿回一條命的。”
韓氏一聽,眉頭就是一跳,“竟然被陌生男子所救。”那這個保山,她是萬萬不能做了。
這般看來,這女子婚前閨譽就有損了,又加之秦澤退婚那件事情,依她看來,實在不是正經詩書禮儀之家的女子。不過想想沈家的商戶身份,那女子又是個庶女,沒怎麼被教養也是有的。任鎮國公夫人陳氏說得天花亂墜,那女子始終是名聲有礙。
“這忙,娘親確實幫不上,這就讓嬤嬤給回了。”韓氏起身就往外走去,這事她還需修書一番,還是說明白些好,免得影響和鎮國公府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