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絕不是偶然而為之,而是常年苦修感悟的結果。
在域中,本主的力量會得到加持,而受困於域的人力量會被削弱,那種感覺就像是處在他人構建的小世界之內。
一陣涼意自他的腳下襲來,白衫男子眼中的世界開始發生變化,鳳閣不見了,白裙女子不見了,甚至連黑衫男子都已經不見了,天空中隻掛著一輪血月,而自己所處的腳下則是一片血紅的汪洋大海。
在這片不屬於原先的世界裏,他的神識收到了壓迫,體內的真元開始緩慢的流逝。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黑衫男子不將荒矛收回,而是借勢飛向天幕,他的目的是在於吸取星空之內的星辰之力,借由雲層之上之上的星辰之力引發“域”
龍鳳大陸早已不知存在了多少年,在這片大陸上日月星辰,白日,黑夜交替輪回,自然誕生了其自身的力量,而其中的星辰元氣對於修行者來說卻是最為精純的真元。
這種真元自然是引發域的最佳條件。
這種心思縝密的能力,當真是讓人讚歎,而現在自己恐怕正處於黑衫男子的域中。
嘩,白衫男子腳下的場景開始變化,血紅色的海水開始翻騰,幻化成了無數的猙獰觸手,天空上的懸掛地那道血月變成了一張占滿天地的血色巨網,逐漸向著白衫男子壓迫襲來。
白衫男子橫亙在天地之間,僅有孤零零的一個人。
他提著劍,就像是一個孤獨的鬥士。
血紅色的海水開始湧動,朝著白衫男子瘋狂襲去。
白衫男子開始揮動手中的劍,他揮劍的速度極快,如在斬漫山梨花。
每一劍一出,便劃出一道白痕,但是血色的海洋卻很快的融合,隻是血色也同樣淡了幾分。
黑衫男子身在半空中望著血月之域中的這一幕,眼神凝重,他所未料到的是,白衫男子的域是劍域,斬盡天下的劍域。
縱使自己利用血月之域占了先機,若是貽誤時機,恐怕也無法真正地戰勝白衫男子。
靜思片刻,黑衫男子握緊了手中的荒矛,進入了自己的域。
血月之域得到本主的加持,血光更勝。
“我沒想到,你竟修成了劍域”黑衫男子立在血海之上,聲音漠然地道。
白衫男子依然在揮劍,如同晨起頂著月光整理田間荒草的農夫。
“你要知道一件事,世間任何事都皆有可能”
“但你此刻依然我在的域中”
黑衫男子眼眸更加猩紅,如同血之域裏翻騰的血海。
他提著荒矛,如同邪神。
“血龍噬”
荒矛脫手而出,穿進無邊的血海,逐漸在空中幻化成一條百丈高的血龍。
血龍瞬間張開血盆大口,吞向白衫男子。
白衫男子眼見此景開始到掠後退,他後退的路線極為規整,他手中的劍還在空中挽著一個個精妙的劍花。
一息,十息,百息,待到白衫男子心中默念道一百二十息的時候,他停住了腳步,做了一個極其囂張的動作。
一劍指血龍。
血龍嗜血的眼睛漠然地盯著皇袍男子,似在看一個渺小的螻蟻。
它高揚起頭顱,做了個噴吐龍息的動作。
似在嘲諷,卻又要取其性命!
龍息將至,血月之域空中突然傳來了一聲清亮的鳴叫。
黑衫男子抬睛一看,竟是神鳥朱雀。
緊接著,在神鳥朱雀身後出現了無數的神鳥,它們或高揚頭顱,或展翅翱翔,它們的目標卻隻有一個,那道鳳兮劍。
神鳥於天,神光彌漫,血月都好似暗了幾分。
如同慷慨赴死,天空中的神鳥盡都融入到了鳳兮劍內,劍身得到神鳥的加持,表麵附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白衫男子單手持劍,直麵血龍!
鳳去來兮,百鳥朝鳳!
百鳥與血龍的碰撞,似是宿命的碰撞。
噗,似冬夜裏積厚堅冰破碎的聲音,一切緩緩回歸了寂然。
沒有血海,沒有血月,依舊是鳳閣,依舊是剛才的場景。
黑衫男子唇間有血,很淡。
他望著不遠處的白衫男子,麵色陰沉道:“沒想到你竟然破了我的血月之域”
白衫男子同樣抬手拭去了自己嘴角的血漬,輕聲道:“幻域啟”
……
清風徐來,漫山的櫻花漸次於空中飄落,空氣中都充盈著清美的馨香,綠草如茵的大道,清澈而美麗的溪水,這是一片美麗的天堂盛景,而不是先前的血色海洋。
溪水的盡頭,站著白衫男子。
隔水相望,黑袍男子麵色深沉地道:““雙域?你怎麼可能修成了雙域?”
白衫男子提劍而立,道:“我同你說過,任何事情皆有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