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舞女的退下,吟詩比賽開始了。
先作詩的是靖王爺,隻聽他吟道:“丹青筆,揮毫寫意繞指,柔腸卻,韶華去。是前世曾癡迷,還是你今生無法忘記,秦淮河夜雨糾纏水滴,誰吹長笛,是前世欠你的愛意,化作今生情思記憶,金陵城燈火蕭瑟秋意,青絲換霜雨。”
作詩的時候,他那眼睛卻隨時盯著冷凝霜,好似在對著她做一樣。訾吟月則恨得牙根都癢癢了,冷凝霜隻能裝作自己是瞎子,默念到:“我看不見,我看見不見。”
小寶則是挺興奮:“媽咪,帥叔叔再對你作詩哦,不行你就嫁給他吧。”
“臭小寶,胡說什麼,再瞎說我就把小白燉了。”
寶寶懷了的小白渾身一顫:“我招誰惹誰了,這個瘋女人。”
寶寶收了收自己的胳膊:“那可不行。”
“那就專心點,別瞎說。”冷凝霜拍了他腦袋一下。
這時輪到了冷芳菲,隻見她慢慢起身,輕輕說道:“月光稀,是誰搗寒衣,望天涯,想君思故裏,一夜落雪未滿,北風急,千裏迢迢,一心相係。”吟完還羞澀地看了一眼太子,卻發現太子壓根就沒有看他。他正癡癡地看著與小寶玩笑的冷凝霜。冷芳菲冷哼一聲,坐下了。
冷凝霜感覺到一雙眼睛在緊緊盯著自己,看過去,便見到太子那湖水般溫柔的眼神,冷凝霜心中一陣惡寒,這種場景,這種含情脈脈的樣子擺出來,今天毫無疑問要成為眾之是的了。
皇上注意到了太子的眼光,他以前也是見過冷凝霜的,但沒有太注意這個總在自己麵前低著頭的冷家小姐,此時仔細打量著這個女子,暗暗想著自己的打算,六年前,這個女子為何詐死?
如今又為何回來?在皇上心中是個謎團,冷卓章這樣大張旗鼓地迎他回去,可是在向我示威,看來我要試探一下了。
冷凝霜也注意到了皇帝正在看著自己,暗道不好,果然,聽見了皇上的聲音:“聽說,今日冷家三小姐也到場了,是哪一位?”
冷凝霜心中暗罵太子幾句,起身說道:“回皇上,正是臣女。”
皇帝又問道:“今日朕與百官同樂,冷小姐不如也作詩一首。”
“是,皇上。”
冷凝霜思索了一會兒,便說道:“日落時看大漠荒沙,有多少老樹昏鴉,斷魂處風聲如雪,向暮色裏十麵殘殺,算盡人心難算天意,燒盡孽障業火,一把無牽亦無掛,是瀟灑抑或無法作答,劫灰過盡,明月當空紅顏黃土,猶是最初幻夢裏依稀眉目,這半生作繭自縛,隻一段情短於朝露,最後虛無也難悟。”
“好一句一把無牽亦無掛,冷小姐倒是有才情之人,隻是這詩與今日情景不符吧,冷小姐可是暗指其他事情?”皇帝表情有些微微地不悅。
“回皇上,臣女隻是有感而作,並不是有意掃興。”冷凝霜前世聽過這首詩,當時對它記憶深刻,自己在前世雖說是武學奇才,被族長重用,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前世的自己竟被自己同族之人追殺致死。
今生的她再不想與各種利益掛上關係,尤其是皇族,等解決完事情之後,就與小寶逍遙自在地過一生,這一世,她隻想為自己而活,所以現在暗有所指地吟出了這段詩。
“哦,聽說三小姐剛剛回到京城,還帶回一孩子,想必就是你旁邊的男孩兒了。”皇帝突然話鋒一轉,看向了旁邊的小寶。
乍然聽了這話,冷凝霜有些心驚:“回皇上,是的。”
“冷凝霜,你可知罪。”皇上陡然聲變。
冷凝霜跪拜下來:“凝霜不知所犯何罪?”
“你與我兒本有婚約在身,卻假死遁走,與別人生下兒子,這是致我皇家尊嚴於何地?你犯了欺君之罪,還強詞奪理。”皇帝此時是假意生氣,就是想試探一下鎮國公到底是何態度。
果然,冷凝霜還未說話,老國公冷卓章已然站了起來:“皇上這是何意?”
“朕是…”
還沒有等皇帝將話說完,冷卓章就地打斷了他:“皇上這麼不念及舊情,全然忘了我父子如何為大皇朝出生入死,立下了汗馬功勞,而我兒現仍在西北邊境,戍守邊疆,皇上便急著要問我孫女的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