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已經絕望的時候,生機卻忽如而至。
在你以為那人已經不在了的時候,她卻毫無預兆出現在你麵前。
她呼吸淺淺,麵容恬靜。
淳於景樓找不到一個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是憤怒亦或是狂喜,恐懼又或是慶幸。他推開唐二攙扶著他的手,緩步踏至蘇小溪的床邊,抬手輕輕膨出他的臉,還是溫熱的,還沒有消失。
褪掉自己的沾血的外袍,輕手輕腳躺到她身邊,然後把她慢慢挪到自己懷裏。正睡得不知所以的蘇小溪自發在他懷裏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沉沉睡去。
感受著他的心跳,呼吸著她的呼吸。隨著她一起入眠,胸腔內尖銳的痛終於慢慢消失不見了。
這時唐二已經很識時務的退了出去,心裏琢磨,他現在去軍營比較會不會更好一點。可是看到門外哭喪著臉的芙蕖以及剛剛知道一切懊惱的淺水,默默的鄙視了一下自己剛剛的想法。點子是他出的,讓這些個小丫頭在王府裏等待接下來的暴風雨,真不是一個男人該有的想法。
相較於屋內的平和安靜,屋外的唐二、芙蕖、淺水以及後麵找來大夫並了解了整個事情原委的莫瑤跟玲倌此刻像霜打的秧苗,他們壞事了。
“唐大人,芙蕖姐姐,說姑娘不在房裏的是我,等王爺跟小姐出來,我就去領罪”淺水一咬牙,站出來對唐二跟芙蕖他們說到。這件事是他自作主張才造成的,理應她受罰。
“說什麼傻話,我是姑娘大的大環,也是我帶莫瑤,玲倌去找的王爺並且欺騙的王爺,你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所以要領罪也該是我去”芙蕖反駁,之前沒有阻止莫瑤去王爺書房的是她,後麵帶人去欺騙王爺的也是她。
“芙蕖姐姐,淺水,你們都不要爭了,這件事主要還是我引起的,是我衝動的去了王爺書房,也是我提議了去騙王爺小姐出事了,芙蕖姐姐你是被我帶動的,我是始作俑者,所以王爺要罰也該是我”莫瑤打斷芙蕖與淺水,是她太擔心姑娘的安危了。
“不行,這件事我也有參與,王爺都看到我們一起去了書房,所以責任大家一起擔”姑娘平時待她們都不錯,她也是自願參與這件事的。
“玲倌,你跟莫瑤在書房隻是跟在我身後,我可以說你們並不知情,隻是被我叫過去的,這樣王爺應該不會重罰於你們,至於淺水,對整件事事先並不知情,隻是出於維護小姐的心意,才出言說謊,有姑娘在,王爺應該也不會重罰於你。”芙蕖沉聲依依對玲倌、莫瑤和淺水說,“至於我,我是姑娘的大丫鬟,除姑娘之外,暖塵閣的多數事有我負責,姑娘的衣食住行我也參與其中,所以出了這樣的事我責無旁貸,你們就不用爭了,姑娘以後還需要你們照顧”
欺騙主子,致使主子吐血傷身,恐怕就算逃過了死罪,也不可能留在王府裏了。
想明白這點,芙蕖反而平靜了下來,靜候結果的到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