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在一邊沉默的尚冰瞿,忙說道:“阿熏,舅舅馬上去給你做,你們單獨聊聊吧……”說著,他忙擦幹眼睛裏的眼淚,走出了房間。
程生大一走,安依熏緩緩移動著目光,看向尚冰瞿。
房子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以及心潮澎湃的聲音。
兩人沉默良久後,安依熏眼底閃爍著淚光,一把抱住了他,鼻息裏鑽入那熟悉的氣息,令她感到無比的踏實。
分開的這段日子,每當她的腦子裏一想起他,她就會感覺到一股噬心的厲痛,仿佛有萬千蟲子在啃食著她的心,叫她痛不欲生。
她每日在齊孝天麵前裝出一副幸福小女兒的樣子,可是隻有她自己清楚,她的心裏有多煎熬,該死的,她就是無法將尚冰瞿從她的腦子裏揮走。
尚冰瞿輕輕地開了口,“你都聽到了,我們不是兄妹。”
安依熏不言不語,隻是緊緊的摟著他,用力感受著他的氣息。無數次她多想可以像現在這樣摟著他不放,她多想一個擁抱就是一輩子。
可是每次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他時,她的心備受煎熬,那股噬心的厲痛痛得她要活不下去。
她幽幽的說,“我是不是快死了?”
她想起了在公園門口,尚冰瞿強吻她的手,雖然她抗拒著,可是她的心卻是不由自主的向著他,最後她心口裏湧出一口熱血。
尚冰瞿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安依熏一疼,下意識的揮著小手想要扒開他不規矩的手,可尚冰瞿不依不饒,斜睨著她,問:“那你現在還愛我麼?”
“不愛你我的心就不會這麼痛。”安依熏毫不猶豫的說。
尚冰瞿眸光暗了暗,“那心口現在還痛嗎?”
安依熏一怔,摸了摸心口,“為什麼我的心不痛了,”忽然她心口一緊,意識到一個問題,“難道不愛你了?”
她驚慌的抬頭,卻見尚冰瞿挑了挑眉,目光邪邪的睨著她,“你要是敢不愛我,我會讓你痛得更厲害!”
安依熏一聽,頓時惱紅了臉,“天煞的尚冰瞿!”
尚冰瞿見她這幅炸開了毛的小貓樣子,不禁笑了。安依熏磨牙霍霍,握起了拳頭,正準備朝著他砸去,卻在下一秒,她一怔,忽然想到了一問題,她定定的看著尚冰瞿,“我現在不痛了,難道是因為我的蠱毒難道解開了?”
尚冰瞿但笑不言,安依熏驚喜的瞪大了眸子,雀躍的跳了起來。
忽然,尚冰瞿一臉的嚴肅,酷酷的說,“貓兒,這次就算你不答應,我也要強娶了你。”
安依熏眉梢一挑,“你結婚狂啊你,我還沒準備好呢……”
可尚冰瞿一副完全沒商量的架勢,將她橫抱起,不容抗拒的說,“安小姐,等你準備好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走,現在馬上就結婚去。”
安依熏,“……”
屋子裏瞬間充滿了一片男女的歡笑聲,尚冰瞿將她抱到陽台邊上,光幕下,他們就像互相嬉戲的蝴蝶,追逐著,直到安依熏困了,他才將她摟在懷裏,看著陽台下的風景,低低的細說說他們的未來……
“結婚後,我們去哪裏度蜜月呢?去馬爾代夫……去普羅旺斯……去好望角……去挪威……去瑞典?”安依熏就像個天真的孩子,無憂無慮的依偎在他的懷裏,眼底充滿了一片憧憬。
“你想去哪裏都依著你的。”尚冰瞿眼底一片柔情,用下巴揉了揉她的額頭。他下巴一片紮人的胡子,一看就知道這段時間他每天都不修邊幅,冒出來的一片漸漸胡子弄得安依熏直癢癢,一邊哈哈大笑,一邊語氣無力的推搡著他,“癢死了,你走開……”
誰知尚冰瞿居然得寸進尺的用下巴在她的脖子上蹭來蹭去,眼底還閃爍著邪肆的笑意,“看你還離不離開我,這就是對你的懲罰……”
“哈哈……我錯了……不要了……”陽光下,安依熏早已被他的胡子紮得又氣又惱又羞,她的眼底不禁擠出了一顆淚,或許是被他弄得發笑的笑淚,或許是一顆心酸的淚。
這個從來對自己要求嚴謹的男人,無論言行、行事作風滴水不漏,不論身上哪一處都是整潔得一絲不苟,可一段日子不見他,他居然變成這一副不修邊幅的樣子,怎叫她不心疼、心酸。
叫她不得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