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四周皆是一張張陌生的麵孔朝著他看過來,他一幅焦急萬分的樣子顯得格外的突出,一時間他失了分寸,隨便抓起旁邊的人問:“有沒有看到剛才拿著棒棒糖的女人?是一個中國女孩。”
旁人似乎被他嚇到了,趕忙搖頭離開。
仿佛周圍的一切動態畫麵全都融成了靜態背景,齊孝天的眼睛裏逐漸被一片黑暗籠罩,原來那隻小鳥從來都不屬於他。
那隻小鳥有了自由的天空,便會展翅翱翔,尋找她的樂土。
遠處一頂鴨舌帽下,那女子低著頭,偷偷地朝著齊孝天這裏隻看了一眼,趕緊別開了那雙憂鬱的眼睛,很快消失在人群裏。
齊孝天,對不起了,你的情,這輩子我真還不了。
這輩子,她就喜歡過兩個人,可這兩個男人最後都注定與她無緣。
她淒涼的笑了,上蒼還真是最會捉弄人的劇本家。偏偏她生命力愛過的男人都是她不能愛的男人,偏偏都和她有血緣關係。
或許從今以後,她的命運裏隻剩下了逃亡二字,無論是她去天涯海角,都要遠離這兩個男人!
她低著頭,裝成旅遊隊的人,迅速隨著導遊往走出遊樂園,可沒想到剛走出遊樂園大門口,導遊帶著大家準備上車時。
門口站著那男子,一身黑色長風衣,12月的倫敦冷風呼嘯,將他的衣角吹得翻飛,可那一雙墨玉般的眸子卻冷酷非常,似乎比這空氣裏的冷風還要顯得寒冷。
見到那人宛若雕塑一般的站在那裏,安依熏的心深深的震動了,渾身頓時像是被打上了石膏一般,再也無法動彈。
隻見站在不遠處的他,那雙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她,微微動了動唇,像是溢出了一聲情人深情的呢喃,那聲音她根本聽不見。
可看到他的唇形,她的心猶如那翻滾著的岩漿一般的熾烈,她仿佛清楚的聽到他說:“貓……我很想你……”
她顫了顫唇,卻不知該說什麼,鼻尖一酸,眼淚有種奪眶而出的衝動,她急忙轉了身,落荒而逃!
尚冰瞿臉上卻不悲不喜、不驚不怒,她這樣的反應似乎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他隨之提起了腳步,追著她的背影而去,腳步不慌不亂。
沒跑幾步,安依熏就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中,她奮力的掙紮了起來,“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跟著我!你放開我!”
尚冰瞿緊緊地摟住了她的腰,控製住她的掙紮,低低的說,“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你不害怕見到我為什麼要躲避我?因為你已經記憶起來我是誰,你根本是自己一個人逃跑出來的!”
安依熏一怔,“你剛才在跟蹤我?”
可說完後,她驚覺自己失言。
她可以在齊孝天麵前很完美的偽裝自己,可在尚冰瞿麵前,她永遠無法將她自己很好的掩飾起來。
這一次,在他的逼問下,她又再一次的亂了陣腳。
風將尚冰瞿的一雙深邃的眼眸吹得淩亂而狼藉,正如他此刻一顆飽受痛苦的心,他輕輕的捋開橫亙在她臉上的發絲,深深的說,“傻女人,因為我放心不下你。”
安依熏的心門一震,精致的眼底全是掙紮,她慌亂推開他的手,勉強使自己鎮定下來,冷冷的說道:“你還來找我做什麼,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我們分手了嗎?”
尚冰瞿眸光暗了暗,聲音極為低沉,“你以為你隨便說幾句胡話就能將我蒙騙過去?那天晚上齊孝天找你說過些什麼話,而你為什麼忽然對我說分手,我都知道這一切的原因了。”
安依熏腦子裏似乎遭到一次撞擊一般’哄‘的一聲亂了,她身子不由的後退,眼底一片支離破碎,她聽到了自己悲痛而心酸的聲音,“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我們……”
說道後麵,她的聲音已經哽咽在喉嚨裏,再也發不出一個字音來,隻能溢出一片破碎的抽泣聲。
她怎麼也沒想到,他們會是親生兄妹,而他們之間發生了一段不恥的****之戀。
這樣的結果來得太過突然,當她知道後,幾乎摧毀了她所有的意誌。
她以為這些痛苦她一個人承擔就夠了,她忍著痛對他說分手,隻有天知道當時她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的痛,正如她此刻。
她寧可他永遠不知道。
尚冰瞿心口一緊,看到她痛苦萬分的樣子,他恨不得她身上心上所有的痛苦全由他自己一人來背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