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他對阮馨雨避而不見的緣故。
沒有清心泉遏製魔障之毒,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悔無跡惟有用酒精麻痹,他發現酒,可以減弱肉*體上沉受的痛苦,或許不是酒在起作用,而是痛苦已經讓他覺得肢體不再是自己的。
酒,隻是心理上清心泉的替代品。
這一年時間裏,從剛開始三天發作一次,兩天發作一次,一天,半天,到現在,時時發作,不停息,魔障之毒剛開始隻在胸口,此時,已經擴散全身,每時每刻,皮膚下麵似乎都有萬千凶殘的惡鬼在撕咬,吞噬。
不受控製,自行吸收外界絲絲怨煞之氣,他的肉身,就是一個惡魔巢穴。
非人的痛苦,非人的折磨,最後,他麻痹了,酒再多也不醉,因為痛苦,膚色蒼白如紙,因為忍受痛苦,他的表情呆板如僵屍。
也因為痛苦,讓他淬煉出一顆百折不撓堅韌頑強的心。
一年複一年,又是一年寒冬,水雲間再次被大雪覆蓋,皇家學院處處張燈結彩,喜氣洋洋,過年,對於苦修者來說已經遠去,但凡人間卻不會忘記這個一年之中最大的喜慶日子。
兩年過去。
悔無跡十九歲,他還活著,沒死,但肉身在梅花空間之中休眠和死亡無異,唯一讓他覺得肉身沒死的,是因為痛苦還存在,他,還在忍耐。
這兩年時間裏,先是夏秋水無聲無息消失去了歸元宗,然後是袁鳳嬌,百合,胡媚兒,如今太陰教的教主是千琴。
而阮馨雨已晉級為真傳弟子,住進了玉皇山,旁邊的聽雨軒已經不再是聽雨軒,而是叫百花館,重新住進了另外一位不知道姓名的女弟子,據說也是太陰教的。
水雲間,冰雪覆蓋,小樹林鬆樹旁一隻灰色小兔正在覓食,忽然空氣一陣波動,悔無跡一身白衣現出身形,驚的那隻小灰兔拔腿就跑,轉瞬消失在雪地裏。
悔無跡呆呆望著小兔逃逸的方向,一站,就是一天一夜。
“這兩年你怎麼不去桃花島,菱兒天天念叨著你!”
悔無跡灌了一口酒,眸中閃過一絲緬懷,但肉身在梅花空間頓時傳來一陣陣撕咬的痛苦,打斷了一切美好的記憶,悔無跡眉眼間不經意閃過一絲猙獰,“她,怎麼樣?”
“小妮子十七歲了,修煉很刻苦,短短兩年時間已經到了禦靈第八層境界。”說道這裏阮馨雨回眸瞥了眼身材越發消瘦的悔無跡,“想當初我修煉到這個境界用了近十年。不過再快也比不上你,禦靈九層,一個月時間。”
“那又如何,我現在困在化欲逆位境已經三年。”雖然悔無跡現在驅使的是傀儡,但在痛苦的作用下致使傀儡精血嚴重消耗,一切的症狀,幾乎都會在傀儡上顯現出來。這導致悔無跡從外形看上去就像一個病人,麵色蒼白,無力言詞。
“你不用著急,三年時間很正常,以你的悟性天資,應該很快就會突破,平常心,莫強求,心封則萬物敵,心開則萬物友,敞開心扉,容萬物,你不要天天急著修煉,多看看,多走走,感而遂通。”
“知道了。”
“少喝酒,傷身!”
“這不是酒。”
“那是什麼?”
……上玉皇山,悔無跡經過考核順利成為真傳弟子,住進玉皇山第一重空間真經樓,傳授修煉功法彙陰心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