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不種桃花卻種桃花(1 / 2)

桃花莊很美,美的不像人間。花間說他老了就要找一個像這樣的地方,像神仙住的地方靜靜死去。花間是師傅的孩子,我總感覺他們身上有特殊的氣息。他有個很美的娘親叫蘇氤,可惜生下他後三天就死了。不知我與蘇氤姑姑怎麼投緣,還沒出生她便說與我娘親喚我桃時。

我是從小聽著蘇氤姑姑的事長大的,她是我心中的仙女,聖潔無比。自她病逝花隱便提起拂塵上千淨山當了道人,我和花間裝模作樣的當了小道人。因為我天生體質特殊,總是無比火熱。我才出生蘇氤姑姑說我是天上的人兒,需得在仙境養著。

娘親硬是舍不得,直到我屢屢患病,才信了十五歲才能下山這一說。於是我搬到了千淨山的桃花莊上,這才有了拜師這一遭。奇怪的是,竟然頑症沒在有了。

從小與花間一起長大,他總是像個老小孩,說白了就是麵癱總是沒有表情。怎麼惹他他也不生氣,就是不理我。總是提著個壺,裝著一副花間一壺酒的文雅樣。其實我知道,他那裏麵裝的是水。我叫桃時,他叫花間,我們養著桃花莊的桃花。我想,蘇氤姑姑大概是桃花仙子吧,讓我們倆總有時間養桃花。

我總以為我會做花間的新娘,然後和他養一輩子桃花。天天看著他麵癱臉,拿著裝著水的壺冒充酒仙。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這樣似乎也不賴,反正我很懶。直到十五歲花隱逼我下山,說我仙緣已盡。我耍小脾氣還衝著花隱喊:“破道士,我早都想下山了,你就是沒有蘇氤姑姑好。”那時我看到了花隱似乎皺眉又平靜的對花間說:“把她丟下山去。”

花間送我到長安時,桃花滿天,花香氤氳。我才知道沒有人姓桃,也沒有人叫桃時,而我是一個叫柳聞歌的大小姐。我才知道,我這輩子是不用嫁給花間的,我有另外喜歡的人。而我的緣便從這個時候起了,一發不可收拾。而與花間這一別,就是各自天涯。

長安城是京都,熱鬧非凡,讓從沒下過山的我看什麼都新奇。這個摸摸那個碰碰,後麵的蘸雪不禁掩著唇輕笑。我便詢問:“你笑什麼?”蘸雪也不扭捏:“笑姑娘你啊像個小猴子,霎是可愛。”第一次被人誇,有點緊張,花間從來不誇我的。

“你這個小丫頭像個小麻雀,嘰嘰喳喳好不熱鬧。”也不知這樣說對不對,隻是見她沒有慍色。“快走啊,這會到灃京路了。”“走走走,快看看去。”等等。旁人的叫喊,急忙詢問:“小哥兒,這是哪事啊,都急著幹什麼去。”“喲,小姐是外地人吧,這熈王凱旋了。這會人到灃京路了,大夥都趕著去看。”

小哥兒回了我就速速帶著孩子趕路了,好像是看什麼了不得的人物。“蘸雪丫頭,這熈王什麼來頭,怎的人人都去看。”這丫頭愛笑,滿麵花容晃著我的眼,讓人可勁兒的親近。“姑娘還不知道吧,這熈王可是大功臣。駐邊疆多年了一直看著蠻子,這會兒把蠻子都嚇怕了這才回來。”

說完便拉著我跑著,正官道已經被官兵清理,我們隻能在旁邊看著。旁邊也有幾個姑娘像我一樣蒙著麵紗,看樣子也是官家小姐。隻聞其中一個青衣女子說:“這熈王哥哥可有時間沒回來了,這次需得讓我家哥哥拉回府上好好套近乎。”旁邊的人附和:“嬈小姐到時可別忘記叫上姐妹幾個一敘。”“來了來了,來了。”“果真和聽聞中的一樣。”

我抬眼一看,就是那樣的一個男子。身著盔甲,胯下戰馬。麵容上雖然笑但是卻沒有溫度,沒有溫度卻感受不到他的傲氣。和花間不一樣的感覺,我也不知為何要拿他與花間比,大抵是我隻認識花間一個男孩子。

熈王走到京都中間那段的時候,我和蘸雪就離開了。後退見得一位白衣的姑娘,蒙著白色的麵紗,描著彎彎的眉。她似乎沒注意到我們,隻是一個勁的看向遠方,遠方不用想也知道是哪個人。我在她眼裏看出愉悅,欣賞,愛慕但還有絲絲悵然。

我想著熈王到底與她有什麼樣的故事,才能有這麼複雜的心情。貌似察覺到我的打量,她轉過頭來,嚇得我們落跑。跑到將軍府的街上才停了下來,我自然是大氣不喘,要不然這麼多年白白修煉了。蘸雪可就慘了,她被我拉著不停的跑這會靠著牆順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