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常常去圖書館借古醫學的書籍,看李時珍《本草綱目》的時候,看許國幀的《禦藥院方》,看張仲景的《傷寒論》…一下子,她發現自己原來是個瘋狂的人,在室友們麵前,獨享有“書狂人”的稱號,看古文,看專業書,看心理著作,看雜七雜八的保健書,比雪兒看言情的勁兒要差。
室友們感覺如燕有些不太對勁兒,想問又不知道從何問起,看來她還真為了獎學金不折手段著學習來著了。
一天吃過晚飯,李笑玉拉住了如燕的馬尾:“你說說吧,最近為何這麼書癡了,到底是受了啥刺激啊?”
如燕嘻嘻地笑著,一把捏住了笑玉的脖子,讓她的手先鬆開,兩女孩扭在一塊打打鬧鬧。
“我啊,失戀了!不過現在OK了!”
如燕的話宛如重磅炸彈,大家都瞪大眼睛,心裏一陣陣地疑問。
雪兒小聲地問:“怎麼會呢?我看你們兩個很好啊,互相關心,互相愛著。”
“就是啊,他人那麼好,你怎麼會不要他了?”敏莉摘下耳機搭話。
“難道出現了第三者?”王冰冰接著說:“如燕,你不會又讓著了吧,你做什麼都不喜歡忍讓,這次不會是因為愛情讓著第三者了吧?”
如燕真不明白,冰冰的理論就是有些奇怪,什麼嘎吱拉裏的東西,她都能想到,而且聯想的功夫實在是一流,說話還不忘了好好地批評一下如燕。
“咳,沒什麼,隻是有些小誤會,我們都很忙,沒時間談而已。”如燕隨口說著,歎了一口氣,茫然地望著遠處高大的樓房。
希萍追上來,拉住如燕的手說:“這就不對了,我們這學期的課程多是多,但是你時間還是夠的,我聽說啊,男人都是小孩子,特別是戀愛中的男人啊,你應該多抽點時間陪陪他,更何況,他比你大那麼多。”
又一個空想家,理論還真不少。
如燕想著,苦笑了一番:“是啊,我想要這麼做,隻可惜,他不稀罕啊。”
“在大家的眼裏,你們是很恩愛的,像是一對認識了許久許久的情人一般。他寵著你,你愛著他。”雪兒像是看穿了如燕的思想一般,說出來這麼知心的話來,如燕有絲絲感動,是啊,她也說的是這樣的,隻可惜她也不知道事情為何發展成這樣子了。
難道也是自己太多疑,太過於任性了?
她不願意多想,她現在該想的是如何如何搞好學習,除了學業還是學業!
三月眨眼就過。日子就這樣在指縫間偷偷溜走,不容你去多想。
四月到來,清明時節雨紛紛。室友們一同去了夏明翰故居,給他掃墓,祭奠這位偉大的革命黨人。“砍頭不要緊,隻要主義真。”他留給世人的是此等壯觀的堅貞不屈。生的偉大,死得光榮。
細雨濛濛,微風輕撫。櫻花兒,桃花兒在雨中開放著。林敏莉帶著相機不停地給大家照相,“來來來,擺好pose!OK!”
“1.2.3”
她像隻漂亮的蝴蝶,在花叢中穿來穿去,卻是給室友們挨個照相。
她攝像的姿勢讓如燕想起了謝曉。在湘水河邊,他背著照相機,半蹲著,給如燕照相。那天的夕陽西下,晚霞滿天…直到夜幕降臨,燈火闌珊時,他才開著車送如燕回了學校。
“如燕有點魂不守舍,覺得自己很美是吧?”笑玉嬉鬧著,搶著敏莉的相機拍下如燕看著櫻花癡呆的樣子。
如燕愣了片刻,便過來追趕笑玉,兩女孩在花叢中跑來跑去,細雨飄落在身上,頭發上起了一層層的水珠,衣服也有些濕漉漉了。
女孩們並肩走著,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