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猶豫的湯歌(1 / 1)

寒涼的冬天遊蕩著每一個街道,一股子冷意籠罩著這座城市,陰鬱的北風吹過樹梢,掠過平地,自地麵飛起,絲絲的衝向湯歌的身體,湯歌緊了緊並不厚實的外衣,人縮的更佝僂了,他提著袋子緩慢的走著,不久就走到了一片山林裏,是一片公墓。

湯歌在其中一座墓前停了下來,打開了袋子,先在碑上壓了些黃紙,又點燃了香,林訥的拜了拜,接著拿出了祭祀用的酒菜,擺盤,倒酒,燒紙錢,再把三杯酒水灑在燒盡的兩堆紙錢灰燼上,儀式完了,湯歌卻不想走,看著墳邊稀拉的野草,,回想起這些年生活的不順意,連年的虧損,欠下的債務,老婆的責罵,以及手機時常響起的信用卡催款信息,湯歌想死的心都有了---------年近四十,仍一事無成,想死,卻沒有勇氣,他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深歎了口氣,佝僂著身子往山下走去-------不管怎樣,日子還是要過的,孩子才9歲,難道真的去死嗎?

怎麼才能賺到錢,還上信用卡,還清債務,讓家裏有些閑餘呢?湯歌一邊想一邊走,冷不丁聽到一聲刺耳的摩擦聲,突然出現在湯歌眼前的是一輛撞在樹幹上冒煙的藍色跑車,再往左看,跑車裏下來個男人,開口大罵:“你他媽瞎啊?橫穿馬路都不用看的嗎?”

湯歌這才反應過來,心裏暗想:“糟糕!不會要我賠吧?”果不其然,那個穿著時尚的車主又開口了:“說吧!要怎麼賠?”湯歌苦著個臉:“我沒錢賠的,你反正有錢,報個保險自己全責可以嗎?保險公司會賠的。”

那車主上下打量了下湯歌:一頭半壁花白的雜亂頭發,透著悲苦的臉上那幾十根稀疏發黃的胡須,用一件陳舊軍大衣包裹著的微微顫抖的身體,還有那閃縮著看著他的彷徨失措的眼神知道是遇到了倒黴蛋,

他想這麼算了,又想起那件事情,就對著湯歌說:“我這車兩百多萬,撞成這樣,修修也要十幾二十萬了,你總不能一句沒錢就想算了吧?”

湯歌哆嗦著發紫的嘴唇:“我真的沒錢,還欠著好幾十萬呢,你大人大量,就放過我了。”

“不可能就這麼算了的,你也是成年人,做事要負責任的,這樣好了,你幫我做一件事,我就不用你賠。”

湯歌猶豫了,略帶顫抖地問:“不會很難吧?做奸放科的事我可不幹的。”

看著湯歌謹小慎微的樣子,車主笑了:“放心吧!絕不會讓你去殺人放火的。”

“什麼?探險?”湯歌震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神農架無人區?那裏可是聽說有野人的,進去了失蹤的人都不知道多少,就修個車而已,不用讓我搭上性命吧?”

湯歌又打量了下這個裝修奢華又不顯土豪氣質的大別墅,直勾勾看著斜躺在真皮沙發裏的車主:“你帶我來這裏,就是想和我開這種國際玩笑的?”

車主笑了:“我不是和你開玩笑,看你的樣子也是債務纏身,日子不好過,這樣,我再出50萬安家費,你跟我去就是了。”

湯歌猶豫了,50萬,打工的話,10年也賺不來,有了這50萬,還能還清債務,從此無債一身輕,可是願意不讓賠車錢還再貼50萬,這事也不可能太簡單,總不能是帶著我去旅遊的,生命真的會有危險吧?難道是想去抓個野人回來?

看著湯歌猶豫的神情,那車主又說話了:“放心,也不止是我們兩個人,我還請了兩個特警隊退下來的猛人,本來我可以請更好的專業人士,隻是我時間真的很緊,剛好又遇到了你,所以才下這個決定,你可以放心,並不是犯法的事,一個星期前我和幾個朋友去那裏旅遊,朋友走的太深失蹤了,我已報了案,當地的護林隊也在搜救,警方都讓我安心,可我實在坐不住,都一個星期了還是沒有找到,我決定不再等,我請你,是看你身材小巧些,那裏有一些洞你能鑽進去看看,如果找到了我朋友,回來再給你加50萬,如果沒有找到,一個星期我們也回來,兩個星期如果都沒找到,估計也是凶多吉少了。你要還是擔心,不想去,就賠我一半車錢好了,我們明天上午就出發,你回去仔細想想,如果願意去,就打這個電話,但要在今晚10點前,我們要準備裝備。”車主邊說著邊給湯歌扔了張名片。

在自家樓下的綠化帶邊走來走去的湯歌手裏緊緊攥著燙金的名片,猛然大喝了一聲:幹!死就死吧!

手機聽筒裏傳來了悠揚的歌聲,湯歌看著燙金名片上碩大的沈浪這兩個字,聽到話筒對麵的車主笑了:歡迎加入探險搜救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