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焮走的猴急,隻帶了還魂丹就走了,可能是多年接觸不到人世,也可能是福叔是母妃的近身侍衛,令狐焮竟是輕易的信了福叔,摻和到了這局裏。
而殤寞一現在所需的事是,在令狐焮趕到的時候,就會看到仉督子桀被令狐熙冽的暗衛所追殺的情景,或是仉督子桀被暗衛所殺的情景。已經到手的冰魄心丹成了燙手山芋,令狐焮與仉督子桀的碰麵,無論是死是活、就會坐實令狐熙冽過河拆橋的目的,狠心無情,對仉督子桀的“趕盡殺絕”
福叔自己在那兒美滋滋的盤算著,似乎很是滿意這回的布局,仿佛可以將她一網打盡。
接下來的變故,她想不到,令狐熙冽想不到,而令狐焮更是想不到在她一蘇醒的那刻起,她就是這盤局裏至關重要的一顆棋子,直接的毀了兩人微薄的感情基礎、福叔恭恭敬敬的送了令狐熙冽上馬出發後,暗暗長舒了口氣,好在他讓閆子茹請王爺出去獵野,否則王爺今兒怕是不會出門,那般還如何暗自動用暗衛?倒也好在閆子茹始終沒有多問,聽他說希望王爺出門散心也就信了,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信了,閆子茹的心思一般人是看不透的,許是太過無謂,太過透明,反而不真切。
這般一來,計劃似乎就是萬無一失了,如果暗衛並沒有殺死仉督子桀的話,隻要王爺一回來,就會收到仉督子桀擄走令狐焮以此威脅放她自由的消息,以令狐熙冽向來不愛受製的脾氣,到那時,哪兒還能容得下仉督子桀?隻怕要親手了解才解恨吧。當然,暗衛出動不可能殺不死她。
福叔蔑笑了一下,加上主子發出的殺死殤寞一的命令,恐怕會更讓仉督子桀心寒吧,一個過河拆橋、見利忘義、不過恩情的人……福叔輕輕地招了招手“這次的任務清楚了嗎?”
“……清楚了。”
“很好……仉督子桀,你終究隻能犧牲。”
令狐焮抬起頭看了看天色,已經跑了一天了,過了前麵排連綿的山群,便是破日庵了,估計還有幾刻鍾,令狐焮從兜裏掏出九轉還魂丹,隻要在人死後的半個時辰內就有救。
“希望她能撐住哥哥的攻擊。”
一身深藍色的藍袍融在周邊的夜裏,夜是孤苦清寂的,所以他理所當然的也是這般,仿若他的名字殤醉人寞,注定了的形單影隻,無論心裏有沒有那個誰。
隻是不知啊,他為她死時,她會不會知道他叫殤寞一?知曉這個名字的不多,而且也算是個秘密,所以她隻知道,他,是庵主吧。
有點不甘心啊……死前連自己的名字都是不知道的,怎能甘心啊?
“呼呼……呼呼……呼……拿到了……幾封信”
“噓!小聲!”仉督子桀皺著眉接過這幾封信,隨便的往懷裏一揣就觀察起下麵的人來了。
“冰魄心丹估計很快就以出世了,之前就已經灑下迷藥,等到心丹出世的時間,也是毒發的時間,他們都會變得不堪一擊,那時我們再去強搶冰魄心丹,得手後就騎上千裏馬沿水路會府,這期間絕不可以出岔子!"微雨揚見她如此嚴肅,點了點頭,她忽然想起了什麼:“庵主的毒……”
“我在迷藥裏混進了解藥。”仉督子桀轉過頭去,觀察著下麵的情況,微雨揚複雜的看著她,她不明白她怎麼想的,令狐熙冽的命令她居然敢違抗?或者說她會為了庵主去忤逆令狐熙冽?值得?
仉督子桀皺著眉看著她,她做事情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控製的,也許大多數的時候她不會違背自己的命令,但是有些時候人是為自己而活的。
況且,她自作主張一下,應該沒關係吧?
“庵主,藍琬和夫人來了。”裴瓷落彎著腰,對上他的眼似乎是紅腫的。
殤寞一輕輕拂過她的頭發,笑道:“可能,我不用死了。”
裴瓷落皺著眉疑惑的望著他,看著他的眼神她忽然明白了,聶子桀……她……放過哥哥了?可是為什麼呢?闕王並非是手下留情的人,難道她自作主張?
藍琬微微行了個禮,大家都在,還是得給他點麵子。
“庵主,我現在是放藥血嗎?”藍琬皺著眉問道,薔恣芯有些害怕的看著藍琬,從認識殤寞一那天起,她就知道了藍琬,反正她一直不怎麼喜歡藍琬,她總是一副誰都不愛搭理的樣子。
殤寞一點了點頭,還差一刻就可以出世了,她冒著生命危險把解藥給了他,就肯定會光明磊落的對令狐熙冽說是她放了他,既然如此,他自然要把冰魄心丹完好無損的送到她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