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起身,二話不說奪過他手中的燕窩粥,毫不客氣的便往口中送——
“啊——燙!”
一聲尖叫,她差點將手中的食物給打翻,索性韓修眼疾手快接好。她則是略顯狼狽的伸出自己的小舌頭呼著氣,燙痛舌頭神經的感覺讓她全身打了個激靈。
韓修眉頭倏地蹙了蹙,眼底泛起一絲嫌棄,完全沒有顧忌的挖諷道:“你是餓死鬼投胎不成,看你那副狼狽樣,簡直惡心死了。”
端著碗的他全身都泛起了雞皮疙瘩,完全是因為他看到碗邊上有剛才衛巾巾沾上去的細小米粒,就這麼一丁點就足以讓他覺得反胃了。
聽到他的話,衛巾巾的動作戛然而止,嘴角抽搐了兩下,便滿不在乎的重新端走他手中的燕窩粥。吹了吹才敢往嘴裏送,霎時間一股滿足感如洪水般而來。
蒼白的臉色也有了緩和,把韓修似如空氣一樣,大口大口喝著粥,不一會的功夫就見了底。將空碗重新放回韓修手中,微微仰頭,嘴角立刻勾出一抹滿足幸福的笑容。
更十分不顧形象的打了個飽嗝,隨後才將目光放在韓修身邊,淡淡道:“你突然變得這麼貼心,我真是一點都不習慣。”
韓修身子僵在原地,拿著碗的手在顫抖,妖冶的臉上寫著難以接受四個字。下一秒便猛地把碗放在一邊,抽出紙巾瘋狂的擦拭著。
看著這一係列的舉動,衛巾巾先是怔了怔,隨後便大肆哈哈哈大笑起來。
沒錯,韓修有極大的潔癖,大到恐怖,也正是她知道了這一點,所以這四天裏,每當他威脅自己,從而讓自己不爽,她都會用一些極為變態的方式讓他惡心,才能緩解點她的不爽。
“再笑我把你扔出去!”
韓修冷冽刺骨的喝斥聲勃然乍起,轉眸,飽含著嫌棄的目光冷冷射在衛巾巾那張不知死活的小臉上,整個胸腔都燃燒著一股怒火。
這幾天他已經被這個女人瘋狂的惡心到了!他算是見識到了非地球上的人類,有時候他還真為霍軒感到悲哀,居然娶了這樣一個瘋女人。
笑聲嘎然消失,但衛巾巾那顫抖的雙肩出賣了她。不敢大聲笑出來,但她還是忍不住的想笑。
“被丈夫給拋棄了還有心情笑,我真是低估了你呢。”
韓修冷不丁的話讓衛巾巾徹底丟棄了笑容,在酒店的話如洪水一樣傾瀉而來,將她淹沒。尾隨而來的還有無邊無盡的痛苦,頓時覺得呼吸困難。
整理好自己有些不平的衣裳,居高臨下俯瞰著因為自己一句話就變了臉的衛巾巾,沒有同情,隻有繼續諷刺的言語,“我真是失算,還想著用你來威脅他,可如今覺得自己這四天就是白白浪費了糧食,空氣還被你給汙染了。”
一句比一句毒辣,衛巾巾聽聞猛地將深幽的目光投向他,變得陰冷的雙眸像一根根刺一樣,狠狠向韓修刺過去,分分秒秒都想給他來個萬箭穿心。
他的話確實很毒,每一句都戳中她的心窩,可是她就是衛巾巾,遇強絕對不會示弱的女子,“能惡心到你也算為我這四天的精神帶來少許安慰,要知道,每天跟一人妖待在一起,精神視覺包括感觀都會受到嚴重的汙染。”
韓修渾身一震,短暫怔愣之後,眸光驟然一淩,妖魅的臉龐布滿陰霾,狹長的眸子極具危險性的半眯著,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她故作堅強的倔強小臉,冷冷道:“呈一時之快恐怕也掩飾不掉你被拋棄的事實,嘖嘖,看看你那一副狼狽樣,看上去還真是可憐。”
“你——”呼吸狠狠一窒,“不拿槍往別人傷口上打會死啊,我要是傷心死了,那你這四天才是真的虧了。”
她是難過,她難過得都快瘋了,可是她現在並不會跟那會一樣痛得沒辦法控製。睡一覺果然是舒服多了,再大的悲傷又怎樣,她隻要還活著就行。
“在酒店還哭得死去活來的,怎麼,現在是不好意思哭了?”無比愜意的坐了下來,漫不經心的諷刺依然不肯停下來。
倒是挺佩服這個女人的,現在還能笑得出來。明明剛才在酒店哭得那麼凶,他站在那裏看了好一會,還以為她會因此想不開尋死呢。
可看了半天也沒見她有什麼動作,反而哭聲越來越小,到最後直接沒了,走過去一看,發現她居然睡著了,當時他真的找不到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