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被柯綠萍這樣一嗆，江雨巾臉色更為不好，也驀然想要嗆回去，卻遭到身邊的衛巾巾阻止。
“媽。”聲音不大卻十分堅硬的阻止住江雨巾的憤怒，蹙著黛眉側身直直看著她，再次壓低聲音說道：“媽，你別說了，奚言是腿傷很不方便，我們再等等就是了。”
她盡力讓自己心平氣和的說話，盡力去無視霍軒對奚言的細膩關心，忽視柯綠萍得瑟諷刺的言語。
“你！”
江雨巾已經差點沒氣暈，恨鐵不成鋼的緊緊剜著衛巾巾，忍氣吞聲就算了，還幫著柯綠萍，這個沒出息的女兒啊！
“伯母，嫂子，你們兩個要不然先去車上等吧。”氣氛僵硬時，霍勳毅然站出來緩和氣氛。
看著衛巾巾挺著個大肚子還要在這裏等，他心狠狠揪著，重要的是她還要看著霍軒來照顧奚言，他想這種痛好比他看見衛巾巾對霍軒好一樣。
明明很想去製止，但總有不可忽視的理由放棄，這其中的痛苦又有誰能體會。所以此刻的他十分心疼衛巾巾，她難受，他看著同樣難受。
離開這裏雖然不能改變什麼，但至少不會親眼看著，痛苦或許會減少一些。
“那好，我們先去車上等。”沒有多加猶豫，而是下意識答應。
她怕再繼續下去江雨巾非得跟柯綠萍打起來不可，再者她也無法再繼續看下去，先離開也好。
“那你們先過去，小心點。”體貼入微的關心著，比起霍軒的漠不關心，霍勳簡直好太多。
“嗯。”
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了，直接拉著自己母親離開，也不給她反駁的機會，可剛走沒幾步，柯綠萍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真夠假惺惺的，還說什麼在這裏等著一起回去，這才幾分鍾就迫不及待的想走了。人啊，就是這麼的虛偽。”
這好比就是一劑炸彈，硬生生將剛剛平息的戰爭再次打響，而且很徹底。
江雨巾全身神經都死死的，火氣瞬間變成焰火，分分秒秒都灼傷著一旁的衛巾巾。麵色因憤怒而轉為鐵黑，讓人看見不寒而栗。
“媽，我們走吧，我站著有些累了。”就在千鈞一發之際，衛巾巾一把握住江雨巾的手，拉了拉，帶著牽強笑容看著地麵說道。
江雨巾的怒火在聽到衛巾巾聲音時，猛然被凍住。僵硬的扭轉脖子看向她，眼中的怒火在一點一滴消逝，最後煙消雲散。
衛巾巾的聲音不大，隻有她才聽得到，那一聲媽像是用盡了力氣，語氣充滿了絕望，溢滿了她的心死，她的痛苦。
那一瞬間江雨巾才明白，原來最痛的是衛巾巾，她的寶貝女兒，哪怕是再強裝淡定再表現的無關痛癢，衛巾巾的心都不會改變，鮮血淋漓。
她的憤怒，她的痛遠不及她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