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在他生命中都尤為重要的女人現在都躺在病床上,霍軒也跟生病了一樣,整日都是麵色陰沉凝重沒有任何言語。每天都是去陪衛巾巾一會,又去陪奚言一會。
霍雲霆他們同樣都擔心不已,因此也沒有時間去責怪霍軒不好好陪在衛巾巾身邊,還去陪奚言。
反而,他們還要謝謝奚言,雖然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什麼事情,兩人怎麼會滾下去,但因為奚言在前麵當著,才讓衛巾巾和孩子能保得住。
這三天,霍家,江雨巾紛紛陷入無言的狀態,每天都會出現在醫院,每人臉上都掛著沉重。都不想說話,都在關心著兩人的情況。衛巾巾從重症病房轉到普通病房,他們不由鬆了一口氣,但在聽完醫生最後一句話後心又被提到更高。
如今今天不醒來,可能以後都醒不來了,這是什麼概念,他們根本不想知道。
眼看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哪怕是幾人不停的跟她說話,試圖用這種方法把她給叫醒,但就是不見她睜開眼睛。
臨近傍晚,幾人留了單獨的時間給霍軒,而他隻是呆滯的坐在床頭,緊緊凝視著床上的衛巾巾。她的臉色比起那天要好很多了,但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卻顯得肚子更大,他該慶幸他們的孩子還在。
在這種時候他已經分不清自己最關心誰了,看到奚言出事,他同樣恐懼害怕,看到衛巾巾出事,加起來是三條命。這三天他的痛苦和害怕是任何人都無法理解的,無時無刻不在害怕著,害怕那個不該出現的畫麵出現。
活了二十幾年,第一次真切的感覺到自己該死,憎恨自己。
恨自己為什麼不早點處理好三人的關係,如果他早點處理好,可能就不會產生那天的畫麵。衛巾巾跟奚言可能就不會在那天見麵,可能她們兩個就不會一起去走走,可能就不會一起滾下去,可能就不會出事……
如果他處理好了,這些事情就都不會發生,是他的錯,他早就該理清楚自己的感情,早就該果斷的處理好。不該各種猶豫糾結,他既傷害了衛巾巾,又傷害了奚言,該躺在這裏的應該是他,是他!
“衛巾巾,你醒來好不好?隻要你醒來我就能給你一個答案,能讓你不再這麼痛苦。”男人的聲音沙啞低沉,夾著掩飾不住的痛苦。
話是那般的堅定,可是看到衛巾巾昏睡的模樣,他的心依舊恐慌無助。
他還是沒有想好該怎麼去處理,如果是以前他可以果斷的拋開衛巾巾,但現在他無法那般的冷血,不止是因為衛巾巾對他有了感情,是他發現自己想要要跟她分開竟然會那絲絲不舍。
或許是他強行壓製住,是潛意識在告訴他不可以這麼想,否則他想那絲絲不舍會變得很多很多。
話說完又是死寂般的安靜,床上的人兒沒有回答他的話,也沒有任何動作,還是安靜的睡著。
劍眉不由緊了幾分,眉宇間是無盡的悲傷,沉默好半會又扯了扯嘴角,幽幽道:“如果你醒來,我們就好好生活,和我們未出生的寶寶……”
說這句的同時,霍軒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在加速跳動,大腦也瞬間淩亂起來,坐立不安。
他怎麼會說出這種話,要是跟為衛巾巾在一起,那奚言怎麼辦?他承諾過要娶的奚言該怎麼辦,他不能拋棄她,他們還有七年的感情,這七年他都是深愛著她的啊。
可是他也不能拋棄衛巾巾,他們已經結婚了,他們還有一個未出生的孩子,更不能不對她負責。
腦袋驀然劇烈疼痛起來,全身都跟有萬千隻螞蟻在爬,在侵蝕他的鮮血他的骨髓,讓他疼痛讓他難以呼吸。
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為什麼他會變得這般的優柔寡斷,為什麼當初他會發瘋似的利用衛巾巾來引出奚言,到現在卻是自食其果,難以抉擇。
搞不清自己的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弄不懂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他既不想讓衛巾巾傷心難過,也不願意看到奚言痛苦,兩全其美的辦法沒有。
混亂極其煩躁的起身,不再去看衛巾巾蒼白的小臉,陡然走出了病房,他現在急需好好冷靜。
然,他卻沒有發現,就在他打開病房門的那一刻,衛巾巾纖細白嫩的手指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