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啟鵬百無聊賴的在機房裏打著遊戲,等待著上午開飯的時間,窗外樹木鬱鬱蔥蔥,一片翠綠,機房剛好在一排高大的樹木綠蔭下,窗外,知了嘰嘰的鼓噪著。丁啟鵬從座位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發酸的脖子,站在窗前,看著對麵不遠處的教學樓,腦子一片空白,什麼也懶的去想,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這麼漫長過。
大學剛畢業他就被舅舅弄回了高中母校當一個悠閑的電腦老師,這所高中叫二中,確切來說應該叫縣第二重點中學,在這個小縣城裏,有兩所重點中學,一中和二中,雖然叫二中,但是實力排名反而在一中之上,二中擁有比較優越的地理位置和硬件,軟件設施。像他這樣不是重點大學畢業的要回來這個學校工作,沒有點關係,是進不來的。回來當老師本非他所願,但還是在老爸老媽,親娘舅軟磨硬泡之下屈服了。他向往的是外麵,自由自在的世界。他雖然上的師範類院校,但是學的倒是計算機專業,他很想出去做一個程序員,可惜的是,丁啟鵬這個小小的夢想還在萌芽階段就被父母扼殺了,他們已經給他指明了一條路,在他們看來的康莊大道。
下午一般會有一,兩節課,不同年級,不同班級之間輪流來上電腦課,他隻是在幾節課之間重複同一內容,一周他的課也不太多,不像語文,數學,英語老師那麼累,幾乎每天都有,但是就算沒課也要去機房上班報道。在他想來,有點像關進了一個另類的監獄。
中午飯往往丁啟鵬是最早的,別的老師們還在講課的時候,他已經坐在教工食堂裏吃著了,他最怕碰到的,就是以前那些教過他的老師們,遇到他們總有些不太自然,以前是師生的關係,現在卻變成同事的關係,以前要恭恭敬敬的喊某某老師,現在呢?以前總是看到老師們威嚴,嚴肅的一麵,現在做了同事,很多時候看到老師們生活中的一麵,他們也有他們自己的喜怒哀樂。跟他同時一起進來的,還有幾個跟他一樣剛畢業的老師,有教音樂的,有教美術的,還有體育老師,大家平時的交集不太多,彼此也還不熟悉,就是在校長組織的小型歡迎儀式上大家打過照麵。音樂老師和美術老師都很漂亮,聽口音都是外地老師,不會講本地的土話。丁啟鵬上高中那會,老師基本都是操一口土話上課的,後來學校開始要求老師講普通話了,很多老師的普通話怎麼聽怎麼覺得別扭,特別是他的老班主任,五十多歲了,口音是改不過來的了,那個時候,他們私底下還經常模仿老班主任的口音。
高中是沒有音樂課和美術課的,體育課也隻有高一才有,上了高二,高三,一切都是以高考為目的了,業餘興趣愛好也隻能放到一邊。高考之後的瘋狂,也是那兩年壓抑釋放的最好體現。高考之後的那段日子,是人生中難以忘懷的一段日子,丁啟鵬現在還清晰的記得,高考之後同學們是如何的狂歡。父母放鬆了管束,徹夜不歸也沒人追問,要是父母隨口問起,一句在同學家就搞定了,這在高考之前,是不可想象的。通宵遊戲,喝酒,抽煙,踢球,那個時候,丁啟鵬還跟一個女同學談戀愛了,雖然這段短暫的愛情在他去大學報到之後就壽終正寢了,雖然沒有達到刻骨銘心的程度,但是時至今日,他還是清晰的記得很多的細節,他還能記得他們在學校的高大的法國梧桐樹下的初吻,還記得她羞紅了的臉,以及寂靜的校園,還有吱吱喳喳的知了。
下班之後,確切來說,應該是放學之後,丁啟鵬會騎著他自己新買的250cc的摩托車回家。他這輛摩托車,也算是學校裏最拉風的一輛摩托車了。聽他很多城市裏奔波忙碌的大學同學說,很多城市,已經禁摩了。丁啟鵬有點搞不明白,要節能減排,怎麼也輪不到摩托車啊,要說不安全,電瓶車也不見得多慢啊,而且電瓶車還不要駕照,好歹摩托車要考試的,要學交規的。還好這個小地方是不禁摩的,摩托車也是這個小城大多數人的出行工具,轎車他們校長倒是有一輛,他舅舅也有一輛,都是單位的,小地方,私人買轎車的不多,不是很必要。他家離學校也不太遠,步行也就三十分鍾的路程,騎摩托車幾分鍾就到了,他媽媽也算好了他到家的時間,基本上回到家就可以開飯了,他爸倒是經常有應酬,做點小生意,在小城裏也算人緣廣的人。
上班族是雙休,在學校一般周六上午都是有課的,特別是高中的年級。還有些老師組織的補習班,比如英語,數學,都是自願的,不過要收費,老師也能補貼一些家用。有時候丁啟鵬就覺得,********,就更應該要提高教師的待遇,一個民族的希望,不就在教育上麼,很多的老師,生活都是非常艱辛的。不過周末丁啟鵬也能享受雙休的待遇,他周六除非特殊情況都不用到學校去,他最喜歡的就是傍晚時分開著摩托車到江邊找個好地方去釣魚,像他這種年紀,喜歡釣魚的還真不多,有時候,他爸也會跟他一起去。小城市,一點汙染都沒有,江水淺的地方都是清澈見底的,江裏的魚味道也非常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