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刃齊鳴,懿滄武士們聞言舉起手中兵器,一致對準蘇穆。
就在這時有郎朗笑聲從內堂傳來:“大喜,我們來遲了。”懿滄群和晟睿相顧一眼,目中有相似的驚疑,隻見有疏煙蕪、扶澤世家等數名掌權人陸續從內堂走出,懿滄群大驚,脫口就問:“你們……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三人先後行禮,禮畢之後,有疏煙蕪含笑答他:“我等聽聞逍遙堂少堂主即將迎娶荊南郡主,這等天大的喜事,我們這些追隨皇甫世家多年的部下、附屬,當然要趕來賀一賀了。”
扶澤掌權人粗聲武氣地說接話:“當年,老朽也是與荊南郡主有一紙婚約的,雖然搞成了出鬧劇,不管如何,荊南世家也算是我一朝的親家公。也就聞訊過來恭喜一番。不過話說回來,”扶澤掌權人掃了一眼嚴陣以待的懿滄武士,似真似假地讚道,“懿花澗的勇士們果然名不虛傳,各個霸氣彪悍,這為主上助興的方式就大膽新奇很多。蘇穆君,你看看澗主調教出來的人,可比你方才的繡娘舞姬好看多了。”
蘇穆趕忙道:“扶澤首領教訓的是。”然後轉身向著懿滄群欠了欠身,狀似誠懇地道,“多謝澗主,令蘇穆大開眼界。”
晟睿大怒,提刀上前,被懿滄群從後拽住,低聲喝他道:“不可妄動。”
晟睿恨得牙癢癢,說:“叔父,他們分明就是來攪局的,不如一通收拾了幹淨。”
懿滄群麵露難色,最終還是選擇了搖頭:“萬萬不可,這幾位各有封地和兵卒,倘若將其一起誅殺了,世家必來責問,逼成了造反謀逆也未嚐不可能。”
晟睿陰鷙目光掃過眾人,恨恨再問:“那要如何?”
“先收了箭弩。”
晟睿雖心有不甘,卻還是依叔父的命照做,無奈之下朝眾武士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放下武器。
懿滄群滿臉堆笑,向著眾人道:“多謝各位附屬世家,我回到逍遙堂,必定轉告老堂主各位的美意。請入席。”
蘇穆望向煙蕪,微微頷首,向她表示感激。煙蕪隻一笑,端起酒杯向著懿滄群道:“祝老堂主千秋萬代,願皇甫世家與荊南世家喜結良緣,永世為好。”
眾人紛紛舉起酒杯,隨著煙蕪祝酒,懿滄群少不得一一敬過,酒過三巡,晟睿俯身過來,湊到懿滄群耳畔竊竊道:“叔父,趁著眾位世家家主都在,不如就拿那個草包少堂主做文章,把那具屍體抬上來?”
懿滄群眼睛一眯,放下手中空杯,掃了殿中歡宴歌舞的一幹人等,冷笑:“雖是幾個昏聵老朽,但也不是眼瞎目盲,莫須有的罪名是加不上了。否則,幾個家族合力質疑,懿花澗當真背上了弑君叛主之名,眾世家定群起而攻之。到時,你我如何應對?”
晟睿萬般不甘願:“難道就這樣算了麼?”
懿滄群蹙眉不語,懿滄副將鬼鬼祟祟地從殿外進來,擠到懿滄群一側低聲耳語,轉眼就見懿滄群臉色轉霽為明,蘇穆察覺到他表情的異動,心中一驚,又見他拔出大刀緩緩站起,一刀將眼前的案幾劈成了兩半,大喝道:“大膽荊南蘇穆,竟然謀害我逍遙堂少主巍鳴小君,該當何罪?”
絲竹驟停,滿殿皆驚,目光齊齊望向被懿滄群指名道姓的荊南蘇穆。他神色如常,放下酒杯,從容起身:“澗主此話怎講? 近日來,蘇穆要麼閉門不出專心為家妹籌備婚禮,要麼前往祠堂祖墓,祭祀祈福。直至今日,才有幸與澗主及逍遙堂的各位見麵。其他各位掌權人也是有目共睹。與巍鳴小君從未謀麵,何來加害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