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勢利眼的典型代表:兩麵國人的陰陽臉

在《山海經》中沒有兩麵國的記載,但《大荒西經》寫有三麵人,郭璞注稱在沃沮國的海中曾發現兩麵人,但是”項中複有麵”。這種說法最初記載在《三國誌·東夷傳》,又載《博物誌》卷二、《後漢書·東夷傳》、《異苑》卷一等。所謂兩麵,實際上是兩個頭,所以《路史·前紀》卷二雲:”四海之下,兩頭、四臂。”稱作兩頭。

古人把陽奉陰違,看人行事,當麵一套、背後一套,此時一套、彼時一套,搬弄口舌、挑撥離間的虛偽奸詐小人叫做”兩麵”,也就是現在說的兩麵派。《新唐書·西域傳上》記東女國明附唐朝,又暗附吐蕃,所以稱他們是”兩麵羌”,正是在這個意義上使用”兩麵”一詞的。

《鏡花緣》寫兩麵國包含了兩層含義:一是前後兩張臉,正麵一麵,腦後又有一麵,藏在浩然巾下,這是由兩個頭變來的;再就是指正麵那張臉變換臉色,這就是一般說的兩麵了。兩麵可叫做陰陽臉,兩張麵孔一暗一明、一陰一陽,而明麵孔也是時陰時陽,因人因時因地而變。你看,身穿綢衫的唐敖向兩麵國人問路,他一副”和顏悅色,滿麵謙恭光景”,說說笑笑;等到穿布衫的林之洋問話時,便”陡然變了樣子,臉上冷冷的,笑容也收了,謙恭也免了”。唐敖換了林之洋的衣服,便又冷淡。人異而臉異,人同而臉亦異,就看你是貧是富。表麵上的臉,隨時變換,這是假麵,藏起來的才是真麵目,是什麼樣的呢?林之洋同一人說笑,唐敖偷偷揭開他的浩然巾,隻見”一張惡臉,鼠眼鷹鼻,滿麵橫肉”,”把掃帚眉一皺,血盆口一張,伸出一條長舌,噴出一股毒氣,霎時陰風慘慘,黑霧漫漫”。大凡兩麵派,都是笑臉掩藏著惡臉,不管如何和顏悅色,其實都是包藏禍心,暗含奸惡。你看,當他真麵目被識破後,那正麵的笑臉也就”變成青麵獠牙,伸出一條長舌,猶如一把鋼刀,忽隱忽現”,和藏起來的惡臉一模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