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身旁唐烈卻是起身伸了一個懶腰,玩味笑道:“從出了宗門開始,我們這些人都身在一座局中,如那過了河的卒子一般,隻能進,不能退咯!”
“師兄,你說我們是卒子…”愣了愣神,楊廣有些不甘道:“那,對弈的又會是何人?”
“這麼大的局,我隻能說我也不知道!”聳了聳肩,唐烈一甩袖袍,攤手道:“隻能說這盤棋局很大,我非神仙,不過一俗人,不是什麼都知道的。”
瞪著自己師兄,楊廣有些哭笑不得。
抬頭,看向漸漸從雲端浮現的皎月。
“這盤局,既然我能看出來,四大宗門內那些老狐狸也不是傻子!”唐烈輕輕摩挲自己下巴,雙眼微微眯起,輕笑道:“身在局中,沒有誰會心甘情願被人當做刀使。”
聽到唐烈所言。
楊廣剛剛有些舒展的眉頭。
此刻,又擰巴在了一起。
心裏,莫名有些不安。
沉默稍許,這才咬牙問道:“那這次我們讓這些弟子進入彌天森林,豈不危險性極大?”
這時,恰有一隻神異雄鷹自飛舟旁振翅而過。
在其身側,還有一隻似乎是剛剛學會飛翔的雛鷹。
搖搖晃晃跟在自己母親身旁,飛的有些不穩。
鷹啼聲響徹天際,鳴動九霄。
“雛鷹已長,當空而舞!”看著那漸漸遠去一大一小兩隻飛鷹,唐烈收回視線,有些意味深長道:“獸且如此,要教會雛鷹振翅入九霄,首先要有將其推向深淵的決心,生死一線之間,就算充滿恐懼,雛鷹想活下去,隻能勇敢衝向天空。”
“這群孩子,如果想要快速成長為我恒山宗日後參天大樹!”
“那麼,就必須經曆這些風險!”
“欲要生,必先學會麵對死!”
楊廣不語,眼中卻是神采奕奕。
飛舟上,再次歸於沉寂。
東方漸白,一輪紅日出現在舟首。
天,快要亮了!
……
翌日,諸人起的都很早。
雖然,昨日經曆一場莫名其妙襲殺。
但對恒山宗這些真傳弟子而言。
似乎,並沒有太大影響。
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狀態。
盡管,或多或少各自心中都藏著一絲陰霾。
但這並不對這次彌天森林之行有什麼影響。
讓眾弟子內心真正擔憂的,是那些恒山宗長老。
他們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還好!
接下來的幾天路途。
並沒有出現什麼危險。
這也讓一直警惕著的恒山宗眾人暗暗鬆了一口氣。
再次來到了這座經曆過生死的彌天森林。
林鋒心裏略微有些感慨。
上一次,自己差點在這裏葬身蛇口,可謂印象深刻。
正感歎著,飛舟已是轟然落向地麵。
飛舟才落地,便見一位穿著怪異的中年男子陡然出現在眾人身前。
仿若是憑空而現,並無任何一點波動。
此人,背後竟是生著一對火紅羽翼,就連一雙瞳孔都是赤色的。
看著飛舟上的恒山宗眾人,中年男子哈哈笑道:“原來是嶼州恒山宗諸位到了,請隨我來!”
羽翼輕蕩,他掠向舟首,衝眾人緩緩伸出自己右手。
見到這生翼怪人,楊廣亦是爽朗的一笑,“竟然驚動了赤羽兄前來迎接,真是讓我等受寵若驚,請!”
一行人下了飛舟。
緩步走入彌天森林。
隊伍最後方。
林鋒走得很慢,輕聲自語:“赤羽…”
這名字,很熟悉。
似乎,曾在哪裏聽起過。
忽然,麵色微微一變。
前方,空氣中。
有一股讓自己很不舒服的氣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