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我強烈要求結婚。”
“好啦,隨便你吧。”
“真的?你,你不要再反悔啦!連報紙都懶得報道你這個落跑新娘的報道了。”
“什麼落跑新娘?那次不是……這次不會啦。”
程氏別墅,二樓,主臥室,
被翻紅浪,錦裹鴛鴦,兩個人氣喘籲籲地從被單下露出他們的臉,露出滿足的微笑。
唐子怡緊靠著程顯明的胸膛,數著他的心跳。
“結婚好累啊!你開心了?”
“開心!老婆,我很開心,而且,還很幸福。”深情地摟著她的身體,程顯明柔聲道,“有妻如此,夫複何求,此生有你足以,更何況我還有一雙兒女,老天待我不薄,我很感激他。”
唐子怡笑了。
“子怡,你為什麼不信那個女人的謊言啊?”
“謊言嘛,我為什麼要信?”
“我是說,醉酒什麼的,也說不定我酒後把持不住,就那什麼了——你不懷疑我麼?那是你離開家已經快兩個月了。”
唐子怡淘氣的揪著他的鼻子說道:“男人醉酒不醉心,我這點自信都沒有,還敢嫁給你?”
程顯明心裏一寬,閉上眼睛,沉聲道:“子怡,其實,那一年的情人節,我跟阿雪,我們之間……”
嘴巴覆上一隻柔軟的小手,唐子怡搖搖頭,誠摯的說:“我信你,你不必說了。”
輕輕把她的小手拉開,握在自己的掌心,程顯明堅持道:“你聽我說完,那天晚上,我們其實什麼也沒有發生,我的確喝得有些過頭,但是,我還把持得住自己,我知道什麼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
“阿雪的孩子!”
程顯明歎了口氣。
這是一個秘密,當著慕容雪的麵,他沒法說出口的秘密。那天晚上,費盡心機想要利用慕容雪對付唐子怡的方亞嫣,不擇手段,她知道程顯明沒有慕容雪做過什麼,所以,安排了一個流氓,在程顯明出門之後,潛入慕容雪的臥室,把醉酒後神誌不清的慕容雪玷汙了。
慕容雪在當時的狀態下,根本分不清誰是誰?她一直以為那個男人是程顯明。醉酒之後又無力抗拒,事後她也以為程顯明是酒後亂性,但是她也沒想要打攪各自的生活。
隻是,誰也沒預料到,那次偶然的事故,居然會孕育出一個小小的生命,但是因為慕容雪的哮喘病經常要服用藥物,所以導致胎兒發育不良,最終流產。
程顯明自始至終都知道那不是他的孩子,但是,他沒有辦法在那種情況下說出真相,隻能默默承擔。因此才會讓彼此之間的誤會越來越深,差點……
回憶起往事,程顯明感慨萬千,摟著依偎在身邊的小女人,越發感覺到無比的幸福。
“以後,有什麼事情,要先跟我說,曉得不?我是你老婆,天塌下來,得先讓我知道,然後你再去頂著。”
“遵命,老婆大人!”
“撲哧”一笑。
“老婆,你怎麼料事如神,連我結紮的事情也猜得到。”
“那當然,我是誰!女中諸葛,人中龍鳳——什麼?你剛說什麼?你,你結紮了!”
程顯明被她的一驚一乍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說道:“是啊。”
唐子怡難以置信地鑽進被窩裏,拱了一陣子,又從被子裏鑽了出來,吃驚地道:“你玩真的啊。”
唐子怡期期艾艾地道:“那個,會不會有什麼影響啊?”
程顯明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
“你這樣說,就好像為夫不曾滿足過你的需要一樣?咱們挑燈夜戰,關公戰秦瓊,來他十八個回合怎麼樣?”
唐子怡立刻用大紅被子裹緊自己的身體,警惕地道:“人家今天剛下飛機,就被你逼上教堂,這會子又折騰人家,不帶你這樣的,好歹容人家喘口氣嘛。”
“沒事,你該喘氣喘氣,運動這種事情,就交給為夫好了。”
“討厭,啊——”
清晨,天邊泛起起魚肚白,朝霞隱約浮現,太陽還沒露麵。
墓地十分安靜,靜得仿佛無人存在,這裏本來就是亡者的棲息地,安靜也是很正常的。一隻烏鴉站在最高處的一棵鬆柏頂端向四周眺望,在巡視它的領地,忽然,它沙啞著嗓子,粗暴的叫了一聲:“噶。”
撲棱著翅膀,飛向天空,盤旋。
一個男人剛剛從它身邊經過,他一身黑色的打扮,臉上還戴著一副黑色的墨鏡,懷裏抱著一簇嬌豔欲滴的鮮花,神情肅穆。
他把花放在一座墓碑的麵前。墓碑上刻著:逝者:陳阿郎。
樹碑者:兄弟司馬晨東,程朝翼。
墓地有專業人員管理,所以顯得很整齊,司馬飛揚默默摘掉眼鏡,掏出一包香煙和一瓶酒,在墓碑旁坐下。
打火點一根香煙,用力吸了一大口,放在墓碑旁邊。用牙齒咬開瓶塞,在墓地周圍撒了一圈,還剩下半瓶。他舉起來一口氣順進肚裏。
“兄弟,哥哥來陪你喝酒啦。”
他微笑著揚起胳膊,拍了拍墓碑,就好像那個生前就喜歡靜默的大男孩還坐在他身邊一樣,高興了和不高興的時候,都可以用力揉揉他的頭發,把他天生一頭柔順的黑發弄得亂糟糟的。
小狼並不生氣,他好像從來都不懂的生氣一樣——至少在司馬飛揚麵前,小狼一直是一個姿態,沉默寡言,好像是他司馬飛揚的影子。或者說,那個男孩,一生都忠實地站在他的背影裏,仰視他的身姿,毫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