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天地異象連出,無量光與血色漣漪相抵,長空之上轟鳴不絕,那股惡念被鎮壓了,節節敗退。
然而這凶彪也是不世惡獸,威力強絕的詭異術法層出不窮,戰體如山,已經令翭戈身負重傷。
生死危機之下,翭戈幾乎傾盡一切手段,非但拿出了那塊一直未曾動用的神秘寶骨,更是以本命精血激發了萬獸血圖,要收服凶彪,用其神魂與血脈銘刻出圖騰。
血圖被祭出,神曦煌煌,鋪展長空上…
此為萬獸血圖騰,顯化而出時,令天地失色,讓風雲倒卷,隻見在翭戈周身,隱有一副血圖呈現,此圖浩瀚無盡,仿佛整個世界和其相比也隻是一偶而已,在那血圖之中,刻畫著無數身影。
都是各種古獸,大小不一,栩栩如生,無盡的煞氣與瘋狂彌漫天地間,甚至連虛空都出現了不穩,有漆黑裂縫不時開合。
“這...這是什麼?”
血圖的出現,立刻讓得凶彪氣息一弱,不由令它驚呼出聲。那張神秘的血圖太詭異了,讓它神魂感到莫名的顫栗,隱隱間,仿佛有種神秘東西就要蘇醒了,在它神魂深處出現了陣陣悸動。
“這是你的造化之門,道途歸宿!還不點燃煞痕,待我開啟煞印?”
翭戈高聲斷喝,這時的它神情肅穆,寶相莊嚴,煥發一種神聖輝。所吐之言,每一個字仿佛都化為了烙印,如大鍾之音,直達凶彪神魂中。
那是一種來自天威般的壓製,凶彪隻覺自身的血脈與神魂在這一刻仿佛都成了凡獸,麵對神威如獄,如同蚍蜉仰望大樹,根本無可抵擋!
“血圖騰…古祖…煞將?”
“不!吾心不羈,天欲收我,我便弑天,仙欲收我,我便斬仙!”
血圖當空,凶彪被完全壓製住了,但僅過來片刻,它就露出痛苦的神情,似是有一些什麼東西覺醒了,開始時迷茫的喃喃,到的最後,竟是瘋狂的咆哮起來。
而隨著它的咆哮,一對血色翅膀突然從其後背長出,那等帶著古老的凶戾氣息,比之先前更甚數倍。
“那是…窮奇形態?”
翭戈大驚失色,片刻,那雙眸子又變得炙熱起來,這凶彪血脈很純,也不知曾得過什麼機緣,竟能顯化一些窮奇形態,若是以血圖之力助它返祖,說不定日後有可能進階成真正的遠古窮奇。
須知窮奇可是太古四凶之一,是為天獸,生性凶戾,道行之強,可戰真仙,妖力不可揣度。
更重要的是,窮奇還是萬獸血圖的十大主圖騰之一,然而這一族早在遠古時期就疑似滅絕了,據說該族遭遇了某種大恐怖,導致舉族覆滅。
如果翭戈能令凶彪返祖成功,日後銘刻出一副主圖,那麼它所修的萬獸血圖騰天功必將進階,絕對可令實力暴增很多倍,於翭戈來講,這是一個難以抵禦的誘惑。
但現在問題很棘手,凶彪在顯化窮奇法相後,實力又強了一大截,那種凶戾氣息滔天,便是靠近就讓翭戈口噴逆血,要將其收服,更是難上加難。
所幸現在這凶彪神魂未歸,返祖有限,不能顯化全部法相,這是翭戈唯一的機會。
在之前的對決中,翭戈早已暗中收集了幾滴凶彪之血,此刻的它抓準凶彪祭法分身乏術的最佳時機,以那幾滴血為墨,以指代筆,在那血圖的某一處迅速勾畫起來。
血圖似真似幻,浩大無盡,很多地方朦朦朧朧,根本看不清裏內情形…
翭戈運轉金睛瞳,目若金燈,看向那血圖的某一畫麵,以凶彪之血勾勒在那些舊痕之上,要複活那個圖騰。
這就是萬獸血圖騰的修行方法,以生靈的戰血為墨,以本魂為神,銘刻在那些以往的圖騰之上,接引返祖之力降臨當世。
“吼!”
彪生性如此凶烈,怎會甘於屈服,那對血翼徹底生成了,其上並非羽翎,而是一片片堅硬更賽金鐵的鱗甲,布滿黑色斑紋。
此獸氣勢驟盛,張口一吸,黑色狂風倒卷,竟要將翭戈連同血圖一起吸入腹中。它顯然生出了奪圖之念,要反客為主。
黑色狂風之中蘊含雷霆滾滾,那些閃電也是黑色的,化作繩索將翭戈捆住了,欲拖拽進那血盆大口中。
“好個惡獸,是想伏誅嗎?”
翭戈大怒,九百道紋齊齊在血肉之中點燃,雖被燒得皮開肉綻,但總算掙斷了那些雷霆之索。它發狂,蛇行法全力運轉,身速如電,直接跳到了凶彪的背上,舉拳就打。
其實翭戈已經傷的很重了,生命精氣流逝嚴重,連本魂都在搖曳,它這是在拚命。
凶彪怒吼震山川,它顯化窮奇法相,正在獲得傳承之力,此為它的機緣,亦想借此機會收回那份神魂,完成第一階段的返祖。
這個地方虛空轟鳴,狂風肆虐,凶彪一邊與翭戈對決,一邊祭法收回神魂,一心二用之下,戰力大減,這也是翭戈還活著的原因,若非如此,它早就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