翭戈依舊在趕路,它感覺體內的血圖愈發活躍了,仿佛要立即攝入一道古魂,銘刻出一幅圖騰才能平息那種渴望。
前方有一座大山拔地而起,很宏大,幾乎是翭戈此生所見最高之山,青山險峻,它費時三日終登頂,隻見山巔風起雲湧,一頭龐然大物在出行,邁步時震動山川。
“這才是那極惡凶彪王的白骨真身嗎?未免太龐大了,怎可敵!”
話說這千裏幽陰果真是個奇妙之地,隻見這個地方的山川連綿也不知多少裏,霧靄已化,露出了地麵不計其數的慘白殘骨,億萬殘魂已完成了骨材的搬運,顯然早已散去了。
彪的白骨真身已煉成,即將複出臨世了,在山川間邁步。這才是它的本尊,白骨藏生的真諦存在於此,並非外界那凶巢之中的那具殘軀。
這大凶修行千年有餘,而族傳白骨藏生更是一門極為詭異的法,隻要存一絲殘魂不滅,便可藏於任何白骨中,修煉殘魂,肉殼重生。
傳說這門詭異的術與涅槃天功有關,蘊含一點浴火重生的道則,凶彪一族自古修此法,當然不可能那麼容易暴露真諦,被他族所獲。
外界凶巢之中的隻是凶彪的一具分身,雖蘊含一份凶彪神魂,但那種“不死符文”是假的,根本不是真正的‘不死功’。
這凶彪心智狡詐,絲毫不輸人族,它蟄伏千載,非但暗中煉化了整個幽陰,更深謀遠慮,幾乎將所有生靈都算計到了。
翭戈受到那被鎮壓的不明生靈的指引,再加上體內血圖的覺醒,才得以尋到此山,找到凶彪王的白骨真身。
不然就算它修得造化瞳,一眼望千裏,也絕對難以看穿暗迷,覓到這個地方。
隻是,那凶彪的白骨真身未免太大了,龐大的骨體足有九十幾丈高,邁步時像是一座小山在移動,僅是現在的骨架就很難戰勝了,生出血肉後必然更強。
翭戈要想成功激發煞印收複煞將,隻怕難如登天,但它必須去做,那些敵族生靈實力太強了,傳承無缺,靈源無數,想要獲得戰勝他們的力量,就必須走非凡路。
孤獨、凶險、磨練與痛苦等又算的了什麼,這是它的道。
好在這大凶如今本魂不全,無法施展妖法,隻能以肉身對戰,而翭戈肉身力量無雙,已突破了百石巔峰,故而,對戰這凶彪真身,為未必沒有機會。
那凶彪骨體走進一處峽穀,要煉化地麵上所有那些骨材,供自己再生血肉。翭戈來到這裏後,找一處隱秘地蟄伏起來,靜觀其變。
因為銘刻血圖,必須攝入本魂之力為刀,以生靈的戰血勾畫,才能成就圖騰,永保一脈不衰,一命不滅。
現在那彪還隻是骨體,不具血肉,更無血氣,就算翭戈將其製服也是無用。所以它還得等待,雖然那樣將會麵臨更強大的對手。
這個地方風起雲湧,凶彪王的白骨真身盤臥在一處峽穀之上,吞呐八方天精。
高空上的雲彩都被絞碎了,化為一個千丈龐大的能量旋渦直迫大地。而在能量旋渦的盡頭,就是凶彪那猙獰的血盆大口,仿佛無底之洞,天地精氣盡數湧入亦不能將其填滿,根本不夠它吸取。
方圓百裏之內,天地靈氣迅速枯竭,盡數湧入了那能量旋渦之中。凶彪吞呐四方,白骨真身之上血肉橫生,那龐大的軀體,卻是在迅速縮小。
當彪化為一頭三丈凶獸,那個靈氣旋渦也被其吸納殆盡,霧靄散去,露出了它的本體。這一次它並未聲張,隻是靜靜地祭法,要收回凶巢之中的那份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