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感知到你的本尊存在之地,乃是幽暗之門,千裏幽陰來曆久遠,而這一紀元,天地精氣缺乏,於這第九世的你來說,那或許就是一個新的起點。”
“起點麼?於我來說,道途的起點一直都是邊荒禿山,鷹叔便是我的啟道者。”翭戈掛念那隻蒼鷹,語氣略顯惆悵。
“鯤…是它嗎?”
不明生靈輕語,隨後又道:“翭戈,吾知你已開啟第一道輪回銘,輪回之說自古玄妙,缺失是在所難免的。但你要切記,身為掌圖者,你需要不斷的點燃那些遠古王族後代的“魂脈”,血脈拓於萬獸圖,才能在滅世之劫下保住一族真血,種下希望…”
“完成萬獸血圖騰的銘刻,乃是每一個掌圖者的使命,亦是每一代‘獸魁’爭奪者的宿命!切記!”沉吟了片刻,那生靈再次補充道。
翭戈問:“掌圖者是什麼?獸魁又是何意?”
“圖亦是途,掌握己身道途,更掌控整個獸族的命途!魁者,萬獸魁首也!道與天齊,號令諸界!”
“可我未曾見圖,亦不想成魁,我隻想做真我,在那漫長的道途上征戰十方敵,掃平一切阻礙,直至超脫,直至……”翭戈聽罷迷茫的喃喃,仿佛在一瞬間迷失了,看不到方向。
不明生靈教誨:“直至如何?長路漫漫,處處荊棘,個體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更何況獸族已衰,總有一****會明白,道,並非隻是征途而已,總有一些風景,值得我們去留戀與珍惜…”
“血圖,早已在你體內蟄伏,隻是未至血煉境,不能顯化。若是有一天,你凝刻出了萬獸血圖騰,你或許會慶幸曾經的那種抉擇。當舉世皆幻滅,眾生逃亡,而你心中有惑,唯有活著,你才能繼續前行,追求真道。”
“原來,我早已做出了選擇,我明了,多謝前輩解惑。”
翭戈恍然,不由想起了當初入穀舉起道台所看到那一幕遠古幻象時,有一種傳承之物被不明身份的先祖攝入了自己腦海,想來,那就是這個生靈所言的‘血圖’了。
時至今日的這一切,原來都隻是自己‘初世’定下的一種承諾與抉擇,已經經曆八世了,若這是一種法,此法該是何其恐怖,若這是一種道,此道是何其殘忍,一世又一世的身死,埋骨黃土,一世又一世再次重生,重踏道途。
即使真有所謂的輪回,那些所經曆的事與物,敵與友,總會淡忘與失去。那是無可避免的缺憾與憂傷。
然而翭戈秉性是桀驁的,所謂宿命,亦是一生注定的嗎,可能夠逆改?而所謂天則,果真是無可顛覆的麼?
翭戈微微仰首,經曆這一切後,它的心性等正在快速的變得更加堅韌。
這個地方並非真實存在,而是被那不明生靈銘刻在它另一半本魂之中的一道虛空映像,故而才引起了它本魂的悸動。
在上一世翭戈便來到過這裏,隻是最終身死道消,埋骨故地,今世再踏輪回,卻缺失太多東西了,才有了以往的困惑與迷茫。
今日這次聚首事關緊要,那個生靈繼續為翭戈解惑,又道:“吾等獸之一族,十主之下有三十六天罡之王與七十二地煞之將,妖法超絕,戰力可斬仙。”
“而那蒼彪先祖,便是七十二地煞將中的一員。你身為撼天一脈之後裔,獸符奧義驚天動地,為天生王者,隻要實力足夠,成為妖魁,便可號令任何天罡地煞,萬界來朝。
幽暗臨世,必有征兆,是以,你要把握機會,設法開啟彪的煞印,如能成功,非但能得一戰將,更可借助其魂,憶起血圖之事了。”
時間緊迫,那個生靈迅速的說完,再次道出了一則遠古事跡,亦為翭戈指了一條路。
它說出的這些都是一些遠古秘辛,不少都涉及到了禁忌,此刻那片大陸變故再生,地火騰騰而起,化作無盡火海,在煆燒與熬煉地底的它。這顯然又是一種懲戒,再一次折磨那個生靈。
“前輩…前輩你沒事吧!”翭戈大驚,很為那個生靈擔憂。
從那生靈口中可知,它是一位獸族先輩,道行與妖法等都無不可度量,乃是翭戈目前所見最強的存在。但那些天雷地火接踵而至,天威難測,翭戈不免心憂,同時也生起了一股憤然,心中之誌愈發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