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倫笑了,他覺得這是一種放鬆的笑,卸下防備的笑:“那我可以相信你,對吧,戴克斯?你會幫我,對嗎?”
“這要看你的分寸。我也把話跟你說明白,克勞。你不懂政治,你練什麼是政治都不知道。政治就是利益的權衡和交換。我之所以這次願意幫你,是因為我相信除掉虛無能保證我的最大利益——隻有保住這塊棋盤,和達克尼斯間的博弈才是博弈。而虛無如果真的那麼可怕,我倒是相信願意為你提供一點幫助。”
“你也在擔心前線,對吧?”
“我永遠也不能真正相信達克尼斯。所以,我也要聽聽你的計劃。對了,我先說一下吧。我覺得莫雷的私兵概念非常好,但是,你不能雇傭大規模的軍隊,最好是幾個人,最好是境外人士,完全在萊特伍德掌控之外的。”
克洛倫開始大笑了起來,戴克斯很久沒有看到克洛倫這麼開懷的大笑了,笑得輕鬆,笑得釋放,笑得暢快淋漓。克洛倫不住地拍手,腰笑彎了,腦袋幾乎都碰到了桌麵。
戴克斯完全被笑懵了,他不知道自己眼前的這位老友在笑什麼。
“你難道是牧師嗎?你會讀心?”克洛倫的笑慢慢停了下來。
戴克斯笑著用食指點著克洛倫:“我把這句疑問當成你誇我是你的知己好友,可以嗎?看來你早就有想法了。”
克洛倫嘴角挑著:“我計劃裏的人,完美契合你所有的條件。”
“讓我猜一下把,你要找肖淩·葉卡捷列夫,對嗎?”
“你果然是我心靈的投影,王子殿下。”
戴克斯的臉上並沒有出現克洛倫想象中的那種欣喜的神色,哪怕是壓抑克製的欣喜都沒有,他隻是淡淡地說:“但是,我需要知道你怎麼拉他入夥。”
“那我也得先找到他。”克洛倫用了兩秒鍾才明白戴克斯的擔心,是啊,在王宮戴克斯聽到肖淩在萊特伍德境內時的第一反應就是把肖淩趕走。他當然知道戴克斯的顧慮,當然,這也是王室的顧慮。畢竟王室和葉卡捷列夫家的恩怨情仇,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的。
戴克斯喝了一大口咖啡,他把咖啡杯放在桌子上,發出了“咚”的一聲響:“誰能知道,當初葉卡捷列夫家先是將原石偷走,隨後又發現了虛無。這一家子現在又出了這麼一尊殺神……”
“這一切都是聖光之主的旨意,你就沒這麼想過嗎?”克洛倫眼中的光充滿堅定,他試圖要用這種精神來感化眼前的王子殿下,“這是一個多麼完美的因果!如果你將這三件事拆開來看,似乎是這個家族犯下了三次錯誤,但是結合現在來看,這個家族正是主給我們安排的救贖。”
戴克斯這次笑得無奈,他抬起眼皮來看著克洛倫:“你不該當將軍,你該去布道的。我可以告訴你,這個葉卡捷列夫這次十有八九來者不善,極其有可能是來調查自己身世的。如果他知道了當初王室對葉卡捷列夫家的懲罰和現在的監視控製,你覺得他會不會在拯救世界前先解決一下自己的私仇?”
“在這一點上,你該相信我爸,他肯定有自己的安排。我是他的兒子,我的執拗和莫雷的機靈都在他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