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便點了一個人:“這位先生,您請提問。”
這個已經開始謝頂的中年人立刻擠到了前麵,擠到了保安人員的身前,努力地探著身子,將錄音麥克風伸到我的麵前:“伯勞茲先生,聽說三天前晚上的酒會是您出資舉辦的嗎?”
這個根本賴不掉,我點點頭:“沒錯。”
我都猜到了他下一個問題問我什麼。
“那為什麼當天晚上,您並沒有出現在現場呢?”
果不其然,嗬。
對於這個問題,我當然不會沒有準備了,這是估題中我最確定百分百會出現的一道題。
我心裏一點波瀾都沒有,照本宣科:“那天晚上,我因為“我在比弗利山莊和……和幾個嫩模在一起,耽誤了一點時間。具體情況,你可以問……我忘記了那幾位小姐的名字了,具體名字你可以問我的管家……那場爆炸,我能躲過去,真的是主的意誌護佑著我。感謝聖光之主。”
“真的是這樣嗎?十人議會中的武田家現在正在積極地準備起訴您,控告您的罪名是謀殺罪。”另一個記者直接跟上了問題。
哦,天。
“我這麼說吧,武田家認為我要為了這件事負責是……嗯,合情合理的。但是如果他們想要指控我為凶手,我恐怕是不會承認這種無限接近栽贓陷害的指控。當然,陷害我的並不是武田家,他們是受害者。栽贓我的人是真凶,而這真凶究竟是何方神仙,就靠達利亞斯警署各位同仁盡心竭力了。”
我的身後就是一片破敗的進化之塔,我回頭看了看塔頂,塔尖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大洞,融化了的鋼筋水泥不甘的指向天空,就像是一個人被開膛破肚,腸子從肋骨之間流了出來。
這是笑麵人給佐恩留下的永遠的傷痛,也是他對我的嘲弄。
我不知道,有一個想法在我腦中一閃而過——也許這件事對於肖淩來講,會簡單很多吧。
我掐了自己一下,提醒自己,肖淩那種以殺止殺的手段絕對不是可以拿來解決問題、激勵人心的手段。
我已經做好了打一場戰爭的準備,做好了再次踏上漫漫征途的準備了。
我早已戰勝了自己的恐懼,這個笑麵人不會成為我新的恐懼。既然他想要一場遊戲,那麼我奉陪到底。
他想摧毀我的信念,那麼,我也要摧毀他的。
他想看世界熊熊燃燒,那麼我就把他的瑩瑩之火吹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