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你的好意，我會考慮的。夥計，你還沒說，你們公司把這種炸彈都賣給了誰？”我及時抓回了重點。
“最大的客戶就是賽因斯軍方，唔……這個肯定你知道。呃……其實我公司產品的銷量很蛋疼的，我一直都知道，公司內部有人在把武器賣到黑市上來中飽私囊、但是，你要明白，黑市是我們處理殘次品的重要場所，那些軍方看不上拿不下訂單的產品，董事會是不可能允許它們爛在倉庫裏的……”
聽著埃維斯說完，我不由得有點發愁。這樣一來，對於這個炸彈客的身份，我又從哪裏查起呢？
“謝謝你的幫助。”看來埃維斯也就隻能給我提供這麼多的信息了。
“沒事沒事，就當對你煤礦事故的補償了，你要知道，NBI和軍方請我當一次顧問，那工資至少得夠四位數的金幣。”
“再次多謝。”我掛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我整個人坐到了皮椅子上，看著電腦上的爆炸模擬，我感到了一陣堵，就像是有人在我眼前蒙上了一層麵紗，就是那麼薄薄的一層，阻斷了我的視線。
讓我換個思路。
回到最初的思路——能夠知道在那個位置引爆炸彈的人，肯定就是礦上的礦工。惠普曼的礦工究竟都是些什麼人？這個人混進了煤礦，究竟又是為什麼呢？這個問題，也是身份的根本問題，如果想查明，隻有一條路可走。
我要找到這個煤礦的直接負責人，如果他從昨晚，不，前天晚上的爆炸中幸存，我很有必要去找他談談。
我脫下了夜魘戰衣，脫下了襯裏皮甲，乘電梯直接到達了我的臥室。
現在是夜裏三點鍾，我疲憊地躺在了床上，天鵝絨的毯子順滑無比，我穿著睡衣，蓋著一層羊毛被子，壁爐裏的木柴燃燒著，魯道夫顯然是剛剛舔過，溫暖的環境中，我精神恍惚著仿佛又回到了我父母都健在的歲月，那時候，我也是睡在這個房間，同樣的床上。
刺眼的光照射在我的眼睛上，格外地難受，我眯著眼睛看著窗戶的位置，魯道夫站在那裏，正在拉開另一側的窗簾。
“哦，天，魯道夫，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魯道夫轉過身來，麵向我，雙手負在身後：“因為現在已經過了正午了，老爺。您也許不需要向我解釋，但是，您現在畢竟也是個佐恩上流社會的體麵人，還是一個風華正茂的青年。外界或許很好奇，大名鼎鼎的貝倫·伯勞茲是如何耗費他的金錢和時間的。”
“魯道夫，你要知道，我可是在九州呆了十年，我很欣賞九州那些避世獨居、追尋內心平靜的文人雅客，這種生活很適合我。”
“老爺，恕我直言，我其實已經得知了您的另一重身份。同時，我和潘妮也都很擔心，您要如何在這兩種身份之間找到一個平衡，找到一個真正的自我。”
“我不需要，”我翻了一個身，杯子蒙住了腦袋，“我就是夜魘，夜魘就是我。二者是合二為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