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平靜的南離國朝局陡然變得棱角分明起來,穆隱脩看著跪在眼前的大皇子,心中歎氣,平靜不過是表象,隻要立身與朝堂之上,哪裏還有獨善其身的時候。

“大皇子,你可還有何解釋?”穆隱脩對著大兒子冷冽問道。

穆瑞峰沒有想到穆睿禮會這樣趕盡殺絕,低眸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穆瑞騰沉聲說道:“兒臣該死,請父王降罪。”

一切都擺在明麵上,穆隱脩派人看到的那些箭羽在張郡尉的營房中,而張郡尉不言而喻是大皇子的人。

敢用林縣兵工廠的箭羽傷人害栽贓嫁禍,當真的觸怒了王的逆鱗,看著一痛跪在殿外的張郡尉,穆隱脩冷冷開口:“大皇子以權謀私,暗殺兄弟十惡不赦,廢除皇子之身,養郊外王室府邸,非宣不得入都。”

大皇子聽了穆隱脩的話,頓時頹廢的坐在地上,轉而連忙起身跪在地上大聲喊道:“父王,此事二皇子也在其中,他也參與伏殺三皇子的事件啊,父王兒臣句句屬實,還請父王明鑒。”

穆隱脩聽了大皇子的話,眉頭緊蹙,一臉煩躁的閉上眼對著夏德興擺擺手直到中郎將將大皇子拉出去,他才滿臉鐵青的起身拂袖而去冷冷的說了一句:“退朝。”

夏德興緊隨其後,一邊跟著一邊小聲彙報說道:“皇上,行宮已經傳來消息,昨夜出了大事!”

聽了夏德興的話穆隱脩連忙頓住腳,站著說道:“速速詳盡說來。”

鳳清宮內室王後滿臉得意,任由連翹幫她梳理一頭秀麗青絲,認真仔細的對著鏡麵看著自己的模樣。

突然她看到頭上有一個白發,連忙動作,將白頭發拔了下來,唏噓說道:“當真是老了,竟無端生出這些白發來。”

連翹一邊梳著一邊安慰說道:“不過是一根,王後青春永駐,夫人,嬪妃,以及世婦禦女望塵莫及。”

王後輕笑抿唇問道:“王下朝了麼?”

連翹淡淡的應著:“下了,大皇子被廢除皇子之身,移居城郊了。”

王後蹙眉,轉念一想王的處罰太輕了,恐怕是顧忌成王府,淡淡的開口:“犯下這樣的罪責,隻是廢除了皇子的身份,當真是便宜他了。”

連翹不說話,隻是認真的幫王後梳著頭發,不多時,一頭青絲便綰成淩雲髻,配珠金釵簪著三串藍寶石垂在額髻,相應的藍寶石鑲金耳墜也同樣垂在耳邊。

滿身繡著金絲鳳凰的袍子裹著她略微體寬的姿態,舉手投足帶著一份王室的雍容華貴,緩緩起身淡淡開口:“今兒恐怕三位夫人沒有空來論婦禮了,讓內官掛燈籠。”

連翹點點頭,後退著應聲說道:“唯……”

王後掌管後宮,每日協同三位夫人與四位嬪妃坐論婦禮,處理各項事務,各宮地處不一,王後偶爾難免有瑣事纏繞,來不及通知那些地處偏遠的妃嬪各宮了便以燈籠為信,掛什麼燈籠做什麼事情。

做了些小點心的王後終於露出滿心笑容對著連翹說道:“去,請王午膳來鳳清宮來用,被王後做了他最愛的山楂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