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術看著自家小姐竟然撕裂衣服為錦陽王包紮傷口,兩顆眼珠瞪得跟銅鈴那樣大,剛才的小心翼翼怎麼到了此時卻蕩然無存。

小姐就是在乎他的,卻不自知。

包紮好傷口的宣容君,臉色冷寒的對上宣燁的眸子,拿他剛才的話揶揄他:“你且記著,你的命便是我的命,我們自聯盟便是一體,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也不要這般自殘。”

宣燁聽了她略帶命令的口氣說話,不怒反笑,一臉淡然的溫笑說道:“這次我們算平手了。”說著還不忘舉起自己受傷的右手。

宣容君聽了他的話,頓時一陣無語,心裏劃過一絲暖流,嘴角的冷硬也頓時放鬆,抬眸卻看到正對自己的宮門牌匾上橫著三個大字——愛仁宮。

她曾經住的地方,看著那個已經光鮮不在的牌匾,剛剛緩和的心情變得一片緊繃。

轉身對著同樣深思的宣燁,宣容君淡淡的說道:“世子且送到這裏吧,本宮想一個人走走。”

宣燁知道眼前的宮宇便是她前世葬身之所,想必是回憶起往事,所以才會陡然變得冷清勃然。沒有在繼續跟著,轉身離開了假山。

穿門而過,看著愛仁宮裏的一片蕭條,往日的那些屈辱與傷害曆曆在目,每走一步,每看一眼她心裏的疼痛與恨意也隨之遞增。

走到一處涼亭,那是曾經她最喜歡演奏古箏的地方,因為蕭元豐喜歡一邊淺酌一邊聽著她彈奏古箏,所以特意命人蓋了亭子。

坐到古箏麵前,伸手撥弄,鏗鏘婉轉的聲色有一下沒一下的傳出。

涼亭腳下,依然微醉的蕭元豐,滿身酒氣在聽到古箏聲音的時候,一下子衝了過來,看到神色黯淡,滿是憂傷的宣容君,他竟然意識錯亂伸手想要拉住她輕聲呼喚:“舒雲,舒雲,是你回來了麼,是你來找朕了麼?”

宣容君看到一臉頹然呼喚的蕭元豐,心中滿是恨意,抽出袖中精致的匕首,一步一步向前逼近,她恨,恨不能此刻能親手宰了這個畜生。

想著她身體力行,隻要一刀紮進他的心窩,對他的恨便也終結,想著,宣容君後退著,將匕首背在身後。

蕭元豐看著秦舒雲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後退著,心裏更是難受,丟下酒壺上前擁住她,嘴裏滿是囈語:“舒雲,不要逃離朕,唯有你,唯有你能夠明白朕的心思,朕知道你恨,恨朕害了你,可是你不懂,你不懂朕的苦,不懂啊。”

宣容君被蕭元豐緊緊摟住動彈不得,就在這時太監總管趙洪從不遠處急忙跑來,驚慌失措的喊道:“皇上。”

宣容君來不及掩藏匕首,當即掙紮“不要啊,舅舅,我是君兒啊,不是前皇後秦舒雲啊。”說著她揮手一刀紮在蕭元豐的胳膊上。

劇烈的疼痛讓蕭元豐意識回籠,認清來人之後,他捂著傷口眼神自責的看著宣容君,掙紮著站起來,讓趙洪攙扶著離開涼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