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容君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當即咯咯的笑了起來,笑過之後,冷聲道,“丞相是否相信天命?莫忘舊人,方能不得天譴啊。”說完,便揚長而去。
轉彎之後,她卻是看向天空,將眸中的濕潤眨去。
宣容君由著引領的丫頭將她引入大廳,淡淡一笑,威嚴盡顯,在場坐著的女眷紛紛起身行禮,她卻直接阻止了眾人,“諸位夫人不必多禮。”
梁氏見到宣容君那張臉的時候,不由得一驚,這模樣活像是死了的那個賤人,在想到自己女兒因為這個女人受了那麼大的委屈,這個女人是公主又怎麼樣?
如今梁氏是手握重權的丞相夫人,不再是一個三品小官之妻了,加上女兒是當今皇後,自然十分驕傲什麼都不看在眼裏了,想到這裏,當即笑道,“長公主,小女年幼無知,若是在宮中有什麼衝撞,還望公主恕罪啊。”
這話明著是自謙,眾人聽著有一種嘲諷的味道在裏邊,可是長公主雖然身份尊貴,可是畢竟是皇上的侄女,如今這麼一說,豈不是笑柄?
宣容君聽到梁氏的話,臉上滿是似笑非笑,這個女人簡直是太過愚蠢了!
“哦?莫非丞相夫人對本宮這長公主之位不滿意?還是丞相夫人對舅舅有什麼質疑?”宣容君淡淡的兩句話壓下來,梁氏腦門便冒汗了。
“公主這話可是冤枉妾身了。”梁氏心思一動,便走到宣容君的麵前,委委屈屈的要跪下來。
皇後娘娘的親娘當著眾人跪長公主,若是被人知曉了,免不得說她一個囂張跋扈,宣容君的雙手適時的嵌在梁氏的手臂上,當即笑了,“丞相夫人口口聲聲說皇後年幼無知,皇後雖然虛長我幾歲,可是卻被舅舅封為皇後,若是真的年幼無知,豈不是說本宮的皇舅舅不辨清白?”
眾夫人這時候都竊竊私語了起來,隻怕今日之後京城中就會有流言說,丞相夫人心胸狹窄,不敬臨安長公主了!
梁氏領教了宣容君的厲害,不敢再說話,心中卻是憤恨不已,想著找個合適的機會,一定要給這個女人點顏色看看,長公主又如何,在他們秦家麵前,一並讓路。
秦舒遠在後院招待男客,聽下人說了前邊發生的事情,便咬牙切齒,一個賤人,如何能得皇上和太後的如此寵愛,可憐他妹妹懷著孩子,卻得退讓。
想到這裏,秦舒遠對著自己身邊的小廝吩咐輕輕耳語。
宣容君悠然的坐在園子裏喝茶,時不時的與那些官家夫人交談,氣氛十分融洽。當皇後的時候,時不時就招呼這些命婦們進宮賞花,如今宣容君做起這事來,自然得心應手。
那些命婦們見這臨安長公主雖然年紀小,可是胸襟氣度都是極好的,甚至與他們這些品級低一些的命婦,也說話毫不頤指氣使,反而溫和淡然。
這時候,一個穿著淺藍色裙裝的女子緩緩走了過來,她頭上戴著八寶靈絡琉璃釵,藍寶耳墜子,麵容清秀,可是眸子看人的時候,卻顯得有些怯懦。
她屈身行禮,“各位夫人請恕罪,今日靈兒來遲了。”
梁氏見這庶女,眸子裏不禁閃過一絲厭煩,可是想到這丫頭以後還有用,便忍下來了。她笑的一臉慈愛,“你這丫頭,身子不舒服歇著也就罷了,做什麼再來母親這裏幫忙,免得你相公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