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太子被刺,平日裏可能不是什麼大事,質子,不過是好聽點的說法罷了,其實也也不過就是戰俘。不過前些日子,北魏的使者剛來進貢就出了事,現在北魏太子又被刺殺,顯然是有人想要搞事情,挑戰天家的威嚴,所以蕭墨琰下令嚴查。
一時間風聲鶴唳,鎬都的百姓都安靜了許多。街旁的柳樹倒是茂盛,便宜了在樹上的知了,知了不停地叫著,讓人在這個本來就炎熱的夏季,更是心煩意亂。
每年這個時候,總是會有那麼幾件不大不小的案件誤判什麼的,好在隻是罰錢,不會傷及身體。鎬都的官員也知道,情緒會令自己的判斷發生錯誤,索性便隻在夏季審些小案子。
刑部和大理寺的大人們最近很苦惱。因為他們要頂著壓力追查凶手,還不能出一點錯,錯了要用項上人頭賠罪。
大人們表示很難受,因為這些事情本來被劉彥攬走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蘇大人又把活給攬回來了,明晃晃的搞事情啊。
大人們表示很憤怒,因為活明明是蘇大人攬的,但是卻要自己做,蘇大人隻是偶爾來看看,問問進度而已。雖然這些苦惱、難受、憤怒並沒有什麼用。
由於事關兩國的邦交,大人們很賣力,經過幾天的搜查(擾民),終於找到了幾個疑似刺客的人選。
“蘇大人,今天可有時間和本官一同審理疑犯?”剛剛下早朝,邢大人就在大殿門口攔住了想要回家的長安。
“怎麼?找到刺客了?”長安有點被驚喜到,這個速度,著實比以往快很多啊。
“不能確定到底是誰,不過刺客肯定在這幾個人之內!”邢大人還是很自豪這麼快找到疑犯的,故而頗為自得的說道。
“不會是屈打成招吧?”長安故意刺了邢大人一句,畢竟立場不同,過於和睦反而不正常。
邢大人輕哼了一聲,不再答話。在邢大人眼裏,長安雖然厲害,但終究年紀太小,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仗著蕭墨琰的寵愛便頤指氣使。邢大人撇撇嘴,走了。(其實他是個傲嬌啊)
長安笑了笑,跟了上去。
大牢外邊暑氣蒸人,可是一站在牢門口,便覺得一股陰氣和血腥氣撲麵而來,牢裏不僅血腥味重,還有各種犯人在此生活留下的氣味,混合在一起,味道實在是不可描述。牢頭賠著笑,招呼著兩尊大佛。
“大人,牢裏血腥味重,還請兩位大人在刑房等等,小人這就去將犯人提上來。”牢頭貓著腰,朝長安和邢大人道。
長安不說話,隻是笑著給自己扇風,畢竟邢大人才是主審。而邢大人則是不想說話,他快被牢裏衝天的臭氣熏暈過去了。
進了刑房,兩人總算是好過多了,一是刑房這邊有和外邊通氣的窗口,二是習慣成自然。
不一會,牢頭便將人帶了過來。四個犯人跪成一排,其中最矚目的,當是一個清麗的女子。
“邢大人,這個女子是?”長安眯眯眼,指著女子問。
“這個是手臂上有傷,還無人能作證,事發當時她在家的。雖然女子力氣等都有限,但終究不能洗脫嫌疑。”
長安讚同的點點頭,“邢大人說的是,不過,這個女子很是眼熟啊,本官好像在哪裏見過她。”
“回兩位大人的話,這個女子是名滿鎬都的舞姬,霓裳姑娘。”牢頭見有用得著自己的地方,趕緊插嘴。
“霓裳姑娘?她不是說被劉昭納為小妾了嗎?”邢大人不解的問道。
說到這裏,原本被獄卒按著跪在地上的霓裳姑娘突然情緒波動的厲害,她掙脫了獄卒,唰的衝到二人麵前,哭喊道:“兩位大人,還請為民女做主!不錯,刺殺劉昭的的確是民女,不過民女實在是受不了了。”
“哦?到底發生了什麼,令姑娘做下這種事情。”大概是美人楚楚可憐的哭泣還是十分有殺傷力,就連邢大人這種年過半百的老人都不忍的開口問道。
“民女本是一個小小的舞姬,那日有幸入宮跳了一曲,不料劉昭便看中了我。我本已定親,自然不願去伺候他。可是那個畜生,竟然為了一己私欲,強占了民女。既然民女已經不清白,也隻好認命了。”說到這裏,霓裳姑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長安聽著撇撇嘴,在心中默默吐槽,一個經常衣著暴露的舞姬,在世人眼裏,早就沒有什麼清白這種說法了。
霓裳姑娘感覺到兩位大人都沒有安慰她的跡象,不免有點尷尬,逐漸也放低聲音,繼續說下去,“若是此事隻關民女一人,民女也就不說什麼了,隻是民女的未婚丈夫氣不過,上門前來理論,不料竟被那畜生活活打死了。”霓裳姑娘哭的十分傷心,一時間倒是大家都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