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板板。”羽在高清明身後發出一聲哀歎,然後他對著乃仁台做了個鬼臉,“老哥,看來我們被東溪拋棄了哦。”
乃仁台突然憤怒起來,脖頸上青筋暴突,拳頭捶在石壁上:“我跟了大小姐那麼多年,從來沒出過這種問題,她不是這種人。”
羽靠在石壁,看著乃仁台,一瞬間,氣氛達到了冰點。
乃仁台安靜下來,表情漸漸發生了變化,最終又變成了驚恐,他的身後晃悠悠地走出來一個人影,眼露凶光,暴徒的樣子原形畢露。
是阿彌,她掙紮著站了起來,一直默默聽著乃仁台和他們的對話,然後悄無聲息地接近了乃仁台,將一個堅硬的東西抵在了他的後心處,伸出右手猛地鉗住了乃仁台的咽喉。
這個女人雖然長得很像普通的中年婦女,可是她體型精悍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撲出去的時候矯健得像隻獵豹。
“你們來旅遊,還帶槍?”羽慢悠悠地說。
“我不信你們背包裏會不帶槍!”阿彌盯著羽背在背後的雙手,做著讓他把手伸出來的眼神。
黑暗中響起了一聲拔槍栓的動靜,北河從角落中走出來,手上也端著槍,指著羽,然後走到了羽的麵前,最終將槍抵在了羽的腦門上。
羽舉起雙手,委屈地喊道:“可是人家真的什麼也沒有嘛!”
北河不想理會這個神經病,冷靜地說:“你們聽著,從下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這次出了狀況,要不然門也不會被提前打開。”
這個刺青誇張的男人,說起話來倒是波瀾不驚,思路非常有條理,和阿彌不同,阿彌雖然身手很強,但是情緒波動起伏太大,並不是完美的殺手,可能隻是靈仙的保姆罷了。
“現在你們老大跑了,必須給我們個說法吧,”北河眼神冰冷,“比如,怎麼活著出去?”
“天梯能下不能上,我們隻有找到生門,就能出去。”乃仁台的額頭上有冷汗流下來。
“我怎麼聽說,這生門的位置日日不同,隻有你家主子才能找到呢?”靈仙纖細的聲音傳來,伴隨著嗬嗬笑聲。
阿彌瞪了一眼羽,聲音低沉:“那就先殺你們當中一個人,削弱你們的力量,防止你們把我們留在這山體裏。”
然後槍口狠狠摁進了乃仁台的皮肉,疼得他額頭上的冷汗不斷往外滲。
北河盯著羽委屈的賤臉,耳邊都是他好漢饒命的怪叫,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乃仁台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沒有了阮東溪,他一個人確實沒有辦法把那麼多人帶到終點,而且終年從事這些工作的殺胚們根本不知道什麼叫信任。
就在空氣凝固的一瞬間,黑暗裏,響起了第三聲拔槍栓的聲音。
“誰!”北河一步向前,鉗住羽,把他猛地摁向地麵,動靜大到可以摔碎人的骨頭的那種力量,然後上腳踩住他的後頸,槍從後麵抵在他頭上,左手操起另一把槍向黑暗中的人指去。
羽一動不動,額頭撞在地麵上,汩汩地流出血來,順著臉頰流下來,眼睛還在滴溜溜地轉,臉上有一瞬間的錯愕。
他沒打算在這裏還手,他想趁著阿彌他們忘了高清明的時候讓高清明快點跑,一會兒他就可以救下乃仁台,然後再想辦法解決到這幫暴徒,讓他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警察叔叔的桌前。
但是他又聽到了拔栓聲,難不成形勢比現在還要亂?
大家紛紛都看向靈仙,發現了這個一直躲在視覺盲區的學生仔,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到了靈仙的後麵,讓一向警覺的靈仙都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