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嚇過度的高清明竟然意外沒有暈車，看見臊子麵裏麵黃色的雞蛋皮、黑色的木耳、紅色的胡蘿卜、綠色的蒜苗、白色的豆腐，辣椒粉泡在油湯裏亮亮的，露出米色的勁道麵條，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這邊羽早已拉開架勢，扯下葫蘆雞的腿，然後咬了一大口。
肉湯、料酒、精鹽、醬油、蔥、薑、八角、桂皮、花椒的香味都通過一口雞肉溢滿了嘴巴。
“這也太好吃了吧，比南京的鹽水鴨還香。”羽被燙得直朝嘴巴扇風。
高清明夾了一塊酥肉放在臊子麵上，就著麵條一起吃，麵條的醇香和酥肉的鮮鹹配在一起，眼睛都亮起來了。
“原來我老家西安的飯，就是這個味道啊。”高清明這麼想著，又夾了一個酸湯餃子放到嘴裏。
阮東溪吃著那碗牛肉丸子麵，隻能通過喝冰汽水來緩解那種巨辣的感覺，她把冰峰的瓶子拍在桌上，伸出染著紅指甲的手指點著桌子。
“不吃完都不要走。”
羽抬起頭，大聲回答：“是，大小姐，保證完成任務。”
高清明看著姐姐，又漂亮又豪氣的樣子，忍不住低下頭笑了笑。
“小術士，你的傷好全了麼？”阮東溪看著高清明。
“開玩笑呢，你看看我什麼毛病治不好啊。”羽不等高清明回答，先搶著說。
高清明順著羽點點頭：“好了，大姐姐。”
“那就行，一會兒吃完，我們去華清池那裏泡溫泉去。”阮東溪舀了一大勺泡饃。
然後吃完了飯的三個人就開著車，一路飆到了華清池。
沒想到，在華清池接到了新的契約。
在人群中，年輕人一把捉住他的手，說是用術從南京一路追隨到了這裏。
“東溪姐，你們明天要去昆侖山嗎？”高清明問道。
阮東溪點點頭：“是啊，對於雲笈來說，這是例行檢查。”
“不能不去麼？”高清明輕輕問道。
羽一愣，奇怪地打量了一眼高清明。
“爺爺年紀大了，我還是去比較好。”
阮東溪喝了一口放在岸上的水。
高清明點點頭：“好。”
羽突然笑起來：“我們也去啊，高清明。”
高清明問：“為什麼？”
“昆侖山可漂亮了。”羽用胳膊輕輕懟了一下阮東溪，“是吧。”
“嗯，有雪。”阮東溪笑著說，“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探索，你們去也行。”
高清明點點頭，看向羽，羽已經不朝這邊看了，偏著頭和阮東溪笑著說些什麼。
突然額頭涼起來，高清明知道是那個年輕人找到了文爐。
視線裏，出現了年輕人站在文爐之前的樣子，他粘著已經熔出來的爐灰，在空中緩慢地畫了十四道。
沒在水下的手中，慢慢幻化出那張刻著名字的地藏王木牌。
隔著水，高清明看見了那個阮東溪背麵的名字，有些疲憊地在水下，將牌子融進了心口。
“卻後百千萬億劫中，應有世界，所有地獄，及三惡道，諸罪苦眾生，誓願救拔。”
高清明閉上眼睛，把整個身體沉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