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絕望的愛(2 / 3)

“嗯。”阮東溪手托腮。

“怎麼回事啊?”顧銘問,“還疼嗎?”

“車撞的,問題不大。”阮東溪眯著眼睛看著顧銘,猝不及防伸出沒有受傷的一隻手把顧銘的頭發抓亂。

頂著一頭雞窩的顧銘臉漲得像西紅柿一樣,然後從身邊像變戲法一樣掏出一個藍格子保溫袋。

顧銘從裏麵掏出兩個飯盒,先打開了第一個,裏麵鋪滿了紅燒肉,和土豆一起燒的,做成了油亮亮的炒糖色,每塊紅燒肉都切的方方正正,肥瘦相間,發出熱乎乎的肉香。

阮東溪的眼睛亮起來。

“這是我剛剛回公寓做的,做好了我就騎車過來的。”顧銘緊張地說。

然後他打開了第二個飯盒,裏麵盛滿了米白色的涼皮,都是新鮮的,切的厚厚的,看上去就很勁道,上麵澆著濃稠的麻醬和紅紅的辣油。

“別給醫生看到,要被看到給你吃這些辛辣大葷,我就死定了。”顧銘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你是我老爸麼?全是我喜歡吃的。”阮東溪露出舒緩的笑意,一雙眼睛瞥著顧銘。

年輕男孩突然站起來,像是被火燙著了一樣,離開座位,站在了阮東溪麵前。

“東溪,我知道你生在豪門大家,和我這樣的普通人過著不一樣的生活。我可能並不了解你的煩惱,但是我想說的是,希望你不要有太大壓力,如果有什麼痛苦,盡管找我傾訴,我會認真聽的。”

“不管發生什麼,你都是我心中那個大家閨秀,是個站在狂風暴雨之中也能屹立不倒的大小姐。”

顧銘像背書一樣飛快說完了這段話,說完的時候用拳頭碰了碰心口,眼神難得的堅定而無畏。

可惜這樣堅定的眼神並沒有堅持很久,顧銘眼神軟下來,從阮東溪麵前滑下來。

他小聲告別,然後把飯盒留給阮東溪就轉頭向走廊那一頭走過去了。

可能是不滿意剛剛那番中二又缺乏邏輯的表白,顧銘害羞地低著頭,越走越快,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很快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阮東溪一直目送著他,從頭到尾,她都不知道要說什麼,直到飯盒上溫熱的觸感把她拉扯回了現實。

如同潮水般的失落感包圍了她,讓阮東溪覺得有些難以呼吸,昨天使用羽失敗的事情讓她很難過,現在不知道為什麼一起想了起來。

阮東溪抓起筷子,夾起一小塊紅燒肉放到了涼皮上,慢條斯理地將一細條涼皮纏上紅燒肉。

“什麼嘛……”阮東溪垂著眼簾,“連我的回答都不聽。”

身邊響起窸窣聲。

阮東溪偏過頭,看到了阮滄正正在顫巍巍地撐著牆,想要坐她旁邊那個位置。

“爺爺……”阮東溪輕聲說道。

阮滄正顯示出一種老態,坐下去的時候隻能慢慢的,他將腋下的布袋子抽出來壓在胸前,然後抱著它悠悠坐下。

阮滄正揉皺一臉風霜,嗓子裏笑了兩聲,然後伸出蒼老的手按在阮東溪頭頂上,輕輕摸了摸。

從小到大,隻要關於人生重要的轉折點,阮東溪都要去爺爺的書房,爺爺就抱著茶缸跟她談談重要的道理。

做人的善良、對理想要有執著的追求以及盛極必衰的種種道理,阮東溪都是從爺爺那裏聽來的,和排行老二不大靠譜的父親比起來,爺爺有一種沉著的氣場,而且思慮周全又因為年輕時一直習武,所以器宇軒昂。

比起父親,爺爺更多的擔任了她人生導師的位置。

因為從小沒有母親,所以阮東溪的脾氣和一般的女孩不同,硬邦邦的不夠柔軟,所以阮滄正每次跟她將道理的時候,都不會忘了用手摸摸她的腦袋。

後來,阮東溪長大了,所有道理不用阮滄正強調也自己能明白,所以漸漸發現了自己的觀念和爺爺之間出現了很大的裂隙,所以她每次被喊道書房裏去講道理的時候,都會把頭低著,不再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