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直不停的說著,不知不覺,他的周圍站滿了人,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一個個淚流滿麵。
眼淚流進嘴角,很鹹,熊黑子抿了抿嘴:“如果不是這該死的災變,薑超也會死一個好父親的,他們一家人也會過得很幸福,他也會和妻子白頭偕老,是吧……”
“大威,不要說了,求求你,不要說了。”宋佳衝過來,跪在他麵前,一下把他抱住、緊緊地抱住,把他的頭壓在胸前,淚水打濕了他的頭發。
人群在什麼時候散去的,沒有人在意。熊黑子就這樣躺在宋佳的懷裏睡了過去,女孩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在囚室門前。
太陽出來了,一陣小跑的腳步聲把熊黑子吵醒了,他抬起頭,宋佳也剛睜開眼睛。非常羞澀的對女孩笑笑,熊黑子還沒有明白自己怎麼在這裏睡覺:“對不起啊,真的不好意思。”
莞爾,女孩的笑容在陽光下如同盛開的花朵一樣耀眼:“沒事。王逍過來了,找你有事吧。”
“大威,外麵有幾輛摩托車來了,估計是他們的人回來了,怎麼弄?”王逍當然是想全部抓起來,這也是昨晚他們留在這裏的一個重要原因。
“讓我來吧,我會讓他們放下武器的。”囚室裏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說話了。
小公雞站在路口,熊黑子陪在一側,其他人都在一些自己搞出的掩體後麵藏著,手裏自然也有準備好的武器。
雖然小公雞自告奮勇要打頭站,但究竟能不能相信誰也不敢拍著胸膛打包票,就連熊黑子的手也搭在腰上,保持著隨時可以拔槍的姿勢。
“我叫劉金山。”忽然,小公雞偏了偏頭,對熊黑子說出這句話,讓他有點懵懂。愣了一下,他伸出手:“熊大威。”
“我其實也沒想怎麼做,隻是想嚇嚇你們的人。也許是在這裏憋久了,大家的雄性荷爾蒙沒處發泄,才搞出這些事情來。”劉金山做出了解釋,很委婉,但態度還算誠懇,因為他後麵又補充了一句。
“真的要幹啥,在你們那個營地裏不就把那些女人推到了,何必一定要帶回來,對吧?”
“你昨晚說得那些我聽得很清楚,也想了一晚上。前麵的事算我混蛋了,我的錯。”
這話對也不對,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點的時候,熊黑子笑了笑,他不是傻子,如果真的有誠意解決問題,先拿下眼前這個一觸即發的衝突再說吧。
事實證明,劉金山對手下的管理還算不錯,“突突突”駛過來的幾輛摩托車都全部熄火停在路口,上麵的幾個機車黨徒也老實的交出獵槍和所有的刀具。
現在大家可以一起坐下來談了,雖然劉英不怎麼願意,他總是認為薑超和薑彤的死,機車黨們應該承擔全部的責任。
盡管心裏很別扭,劉英也沒有多說,除了擺出一副難看的臉色之外倒也保持著緘默,分配了必要的戒備之後,其他都任憑熊黑子和王逍去處理。
談判沒耗時多久,劉金山主動提出拿出一部分物資作為補償。
當然,熊黑子他們現在最缺乏的是車輛,大巴被燒毀之後,總不能讓人步行吧。
對這個,劉金山想了很久,突然一拍大腿:“前麵幾公裏有個機械廠,我曾經在廠區看見過幾輛大巴車,應該是以前車裏運送職工的車輛。”
“你放心,我們有人手。”劉金山這句話倒不是吹牛。
機車黨們的摩托車一般都是自己打理,對修車有些心得,所以他不怎麼擔心。實在大不了幾台大巴拆卸零件都可以修出一輛完好的來。
隻是油料上嘛,劉金山自己都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加油站倒有一個,沒多遠,就在去機械廠的路上,還很簡易。
但是,劉金山他們自己試過很多次了,地下油罐的油泵不起來,隻能眼看著發饞。
說起油罐,熊黑子悶悶不樂。一路上他們也經過了不少加油站,總是沒有辦法加油。各種方法都嚐試過,甚至還學著某些裏麵拆下汽車蓄電池想要啟動加油站的油泵,同樣不起作用。
“要幹就幹一票大的。”劉金山提出一個主意,這個主意在他腦子裏反複想了很久。
“挖,把地麵挖開。”劉金山自己也不知道這個辦法行不行得通,熊黑子倒是發狠了,他還不相信了,憑什麼就隻能幹看著。
“團結所有的人,這也是我們現在賴以生存的基礎。走吧,挖就挖,敢下五洋捉鱉嘛。”他居然還俏皮的說起了一句很久之前的詩詞,讓眾人大笑之餘精神也振奮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