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加油站的那一次經曆,熊黑子沒有了多少心理障礙,反正把自己的父母和其他喪屍區別對待就行了,這裏清理出來正好給薑彤和小黑住,隱秘並且安全,多好啊。
門開、喪屍出,熊黑子手裏的鋼管劃過一道黑影,重重的打在喪屍的頭頂,不等眾人有所反應,他抬手又是一劈。
這一棍的力量明顯比上次更足,鋼管居然直接嵌進喪屍的頭骨之中,幾滴血濺在熊黑子的臉上,他恍若未覺。
伸長的爪子明明已經觸摸到熊黑子的衣襟,喪屍卻再無力前進半步,熊黑子抬腿就是一腳,踹在喪屍的腰間,它往後一仰,摔倒在地,沒有了任何聲息。
接下來的就是王新軍和蔣碧雲的事情,醫生找來一張油乎乎的塑料布,把喪屍裹在裏麵,和蔣碧雲一人抬著一隻腳,愁眉苦臉忍住臭味把它拖出大門,扔進路邊的排水溝。
汽修廠果然是有好處的,天黑下來,鐵門緊閉,大家開始弄吃的。
皮卡的後箱裏麵有一些從學校帶出來的鍋碗瓢盆,液化氣用得差不多了,氣罐倒是沒搬。
熊黑子隨意收集來一點油料,劈開幾張桌子作為柴火,把其中一個沒有停車的維修車間整理出一塊空地,大家架上火開煮。
潑了油料的木柴火力十分充足,不一會兒,香氣撲鼻,哪怕隻是幾袋方便麵,這香味也讓薑彤不停的抽著鼻子、咽著口水。
曹炳坤是廣漢人,還是廣漢城區有名的“超哥”。
超哥是四川的一種叫法,不是指超男超女,與那離了十萬八千裏,泛指在社會上吃得開、黑白兩道都賣麵子的人。
當然,黑道更多一點,白道嘛,哪怕幾個協警或者派出所所長這些給點麵子也算。
災變之前,曹炳坤一般的日常生活很簡單,上午睡覺,下午在茶館,反正四川茶館很多,這也是天府之國的一大特色。
晚上,曹炳坤要麼在哪家洗浴中心或者夜店、要麼在那個聚賭場所,也就是俗稱的看場子。
很多網絡裏喜歡寫黑社會看場子的段落,事實上,無論哪家娛樂場所,也許會招請一些所謂黑道人物作為保安,但是,這些場所本身並不容易發生像那些裏麵所描寫的那樣頻繁的鬥毆、吃黑錢、針女人等等事件。
試想,無論檔次高低,如果你這家娛樂場所三天兩頭出現打架鬥毆,你還想掙錢嗎?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娛樂場所能不能掙錢,答案是不一定,這個是由各家經營的本事決定的。曹炳坤能夠做的,也就是洗個澡不花錢、帶個女人出去不給出台費而已。
小姐的小費他照樣是要給的,不給的話沒有女人陪他。大家都是出來混飯吃的,不會容許任何人打破一些交易底線。
就是這些,他也不能每天做,別人開店是掙錢,逼急了兔子都要咬人,更不用說既然要開一家娛樂場所,總是有點這樣那樣的關係。
說白了,真的打個報警電話,警察不處理嗎,不可能的。
說一說,曹炳坤在災變之前過得也不是多舒服,他帶著十幾個小弟在廣漢也算有點實力,但平時的收入來源更多是路邊的洗腳房和美容店的每個月幾百元的保護費。
這筆收入不算多,隻夠他們一群人吃吃喝喝。車,曹炳坤還是有一輛的,那是他花了1000元人民幣買來的一台報廢的麵包車,平時在廣漢地界也少有人找他麻煩,足夠用了。
當然,曹炳坤還有一些額外的收入,例如當有人請他對付競爭對手的時候,或者是周邊縣城有人請他出麵群毆的時候,這些收入還是比較高的。
不過,曹炳坤最遺憾的就是,這種外來收入雖然錢多一些,很多時候出去一次就夠幾個月花銷,但是問題在於這種交易頻率太低,也許一年一次,夜襲兩年才會碰上一次,都是看運氣的活。
災變的那一天晚上,曹炳坤在一家洗腳房找了一個小姐帶回自己的房子。別說,他在廣漢市裏還是有一套房子的,三居室,這是他父母死之後留給他的。
顛鸞倒鳳了一晚上,曹炳坤在這個方麵是舍得花錢的,不是給的小費,是買偉哥的錢他相當舍得。
用他在小弟麵前最愛說的一句話可以明白這一點:“老子他媽給了300元過夜費,那當然要弄回來。不說多了,弄上五次,每次也就60元錢,多劃算啊。哪像你們這些傻逼,過夜費給了,弄一次就沒有精神倒頭就睡,你們還不如自己看個片子擼一手免得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