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打開信箋,小聲的讀著。
“尊敬的王總:
您好。我是懷著複雜的心情給您寫這封信的。
也許是虛榮心,也許是權力欲,還是什麼別的?讓我走到了今天,我無法用語言來表達此刻的後悔心情。
今天中午的一幕,讓我的心靈受到了震撼,我仿佛是從迷離中驚醒,我被您和尚總的肝膽心腸所震撼。當您用身體擋住在我麵前的時候,我覺得您是一座山,而我,是一杯塵土。在正義與邪惡之間,您和尚總是毫不猶豫的,甚至是不惜自己的生命,維護著正義!而我呢,卻不自覺地站在了邪惡的一邊。
麵對你們的行為,我唯有痛苦流涕。
我悔悟著自己的心靈,拷問著自己的靈魂,我在幹什麼?我都幹了些什麼?
想來想去,我隻能盡我所能,來補救一下我自己的靈魂。
梁勝的那一萬元股,我退給他,把那十五萬元給他,我不能再要這十五萬了。再就是,如果公安上問起來,我會為他辯解的。
我知道,明天公司要通關,今天剛還了銀行貸款,公司裏正是缺錢的時候。所以,我把這三百萬先借給公司裏用,等有錢的時候再說。這存單的密碼是六個0。
張平凡那裏,我會如實公正的向公安部門反映情況的。我不能再為罪惡作掩護了。
我沒有其他的更好的辦法來贖救我的心靈。隻能用以上的辦法,盡我所能吧。
另外,在感情方麵,我也欠了債,這份債,我早晚是要還的,我知道躲也躲不過的。
等傷好了以後,我會離開海城市,我無顏再見海城市的父老鄉親。
另外,我再次聲明,當年的照片事件,絕對與我無關!我以我的人格擔保!請相信我!
最後,再一次的向您,向尚總,向所有與我曾經工作過的兄弟姐妹們道一聲:對不起。衷心的祝願海城油品公司健康發展,也祝東方集團發展壯大。
此致
敬禮
謝罪之人:張少海
二○○六年二月九日”
屋裏的空氣有點凝固。
王英疑惑的問:“感情欠債,什麼意思啊?”
尚東想了想,說:“這感情欠債,也許,他是說欠了家庭感情的債,欠了領導、朋友感情的債,欠了企業感情的債,他這個感情啊,既有廣義上的也有狹義上的含義,總之,我們每一個人做每一件事情,都要為之負責任,否則,就是欠債,欠債總是要還的。”
王英:“你說的對,不過,我感覺他這裏麵海留著一個懸念。”
尚東:“生活中,不可能沒有懸念,就讓他留著這個懸念吧。這個懸念,以後也許會解開,也許,永遠成為一個懸念,懸念不可能全部都能解除了的。”
王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她把存單交給苗劍,說:“你就去辦吧。”
尚東:“等等,那三百萬送給他吧,你們通關的資金我給解決。”
王英感激地說:“謝謝尚總。”
苗劍接過存單,剛要走,又轉過身來,對兩位老總說”:我還聽說了一件事,聽說張平凡吐血住院了,現在正在搶救當中.”
王英和尚東都大吃一驚,同聲問:”有生命危險嗎?”
苗劍搖了搖頭,說:”具體情況還不清楚.”
王英:”那我們過去看看?”
尚東想了想,說:”還是讓苗劍先過去看看是個什麼情況再說吧.我們這時候過去,不合適.”王英讚同的點了點頭